他低下頭低聲道：「不是，你也知道一開始我是躲在暗處觀察你，因為從沒有人能進的來這石室，連我的夥伴也不行，所以我對你很好奇。」

「好奇便想我留下？」想當初他惡劣的態度，現在想起便有氣。

感覺今天的小夏有點咄咄逼人。「小夏你怎麼了？」很反常。

氣氛凝結，林中安靜得只聽見風吹過樹枝樹葉摩擦的聲音。夙離有些緊張的望著小夏，他是不是不該問？

瞧夙離緊張的樣子，他放心了。「因為我想相信你。」夙離眼神發亮，小夏接著說：「但是你的行為讓我想信又不敢信。」他對他的信任太過毫無表留反而讓人起疑。

夙離以為他是指上次隱瞞的事情，理解的點點頭，「好奇之後覺得你的反應很好玩，活了這麼久我還沒遇過能讓我心緒起伏這麼大的人，所以想留下你，感覺你在身邊很開心，不想你走。」

冷笑，「原來你是把我當玩具啊。」

「玩具？」那是甚麼？

他當夙離承認，哼一聲轉頭走人。

夙離慌了追上拉住小夏，他說錯甚麼了嗎？「小夏，你別生氣。我哪裡做錯了？我改。」

「不，你沒錯。我知道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對人好，只不過沒想到你的理由是把我當玩具。」他夏爾亭是這樣任人擺佈人嗎？不，不是！他寧願出去靠自己一個人修練過活甚至死去，也不要苟延殘存的在這給人耍弄。

「小夏！」拉住小夏的手一緊，把他帶入懷中抱緊，他真的怕以後再也見不倒他，那種日子他無法想像。

此時，夙離不知道，他師傅對他下的封印悄悄有一絲鬆動。

他試著解釋，「甚麼是玩具？我不懂。」

感覺夙離緊張顫抖的身軀，小夏有點不習慣，推開他掙扎著要離開。

「別，你別走好不好？我改，你說甚麼。拜託你別走。」澎湃的情感襲擊他，讓他語無倫次。

小夏嘆口氣，放鬆身體試著習慣，「你抱太緊了，放手。」

「好。」放開懷抱，記起小夏不愛與人太過接觸，改拉著他的衣角。「小夏甚麼是玩具？」小心翼翼的再問一次，深怕觸到地雷。

夙離那副明明冷酷的臉帶著可憐兮兮表情的可愛樣子。毫無同情心的小夏笑了，「玩具是你喜歡的時候當成寶，不喜歡的時候丟一邊當不要的東西。」

他趕緊解釋，「我沒有把你當玩具，我不會不喜歡你也不會把你丟一邊，我會一輩子喜歡你，我發誓。」

小夏收起笑容驚訝看著夙離。他知道修真者發誓是代表甚麼嗎？那是給自己下一個檻，如果做不到誓言小則修為無法精進；重則渡劫時魂飛魄散。所以修真者從不輕易下承諾。

「你知道修真者發誓代表甚麼嗎？」

夙離搖搖頭，抿嘴用力抓緊小夏衣角。

「笨，不知道還亂髮誓，以後別輕易亂髮誓。師傅都沒教嗎？」瞧他那副蠢樣就生氣。

搖頭。

「我們發誓代表這輩子一定要達成，如果沒達成輕則修為無法精進；重則渡劫時魂飛魄散。懂了沒？」

夙離點頭，像是想到甚麼兩眼炯炯有神，「所以我這輩子都不會不喜歡你，我會喜歡你一輩子，如果違背那也是我該受的。」他的眼神寫著：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扯開夙離抓緊他衣角的手撫平衣服上的皺則。說他自私、任性也好，當夙離發誓那一瞬間，他有種鬆口氣的感覺，雖然他說的有點怪怪的，不過算了。

他有逼他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從此這個人是他夏爾亭全心全意相信的人。

嘴角上揚，戒備一年多的身軀終於放鬆，拉著夙離坐下靠在他背後，輕聲說：「我相信你。」

那聲音很小，小到風一吹便飄散，但對夙離來說卻是那麼的大聲，大到他的心在鼓動，耳邊不斷迴響――我相信你。

09。聖獸涅爾

09。聖獸涅爾

得到小夏的信任讓夙離像是得到全世界一樣滿足，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心這麼小這麼容易滿足，但此刻他是開心的，開心到忘了小夏原本要他做甚麼。

夙離身旁冒小花的模樣讓小夏邪惡因子被激發忍不住想破壞，「我相信你懂我在說甚麼。夙離這樣你便開心啦。」

小花瞬間消散，甚麼叫從天堂掉到地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從小夏溫柔的笑容變成面無表情那種感覺，比被冰凍術凍住全身還難受。

推推還沮喪坐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