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豔的光華只籠罩著他一人,窮其一生之力而綻放出的華美,在百秒內蓋過了小毒蟬。
只這片刻便好,至少曾經有那麼一個瞬間,主人的眼中是我而不是那隻毒蟬!一直以來,都以為主人絕不會因愛一個人而痴狂,可那天,當紫鬟四豔說出“冰翅鳴蟬”這個名字時,我看見……他的手因興奮而顫抖!那時我才明白,他心裡一直只有這一個人……
我曾哭著嫉妒,曾恨這個叫“冰翅鳴蟬”的人入骨;可是現在卻只是笑著羨慕,我要替主人得到他,讓主人真正快樂!哪怕,他只用心看我這短短百秒,也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小毒蟬!”陸塵與瞳兒的驚叫聲同時在耳邊響起,小毒蟬面對著飛絮刺來的利劍,卻仍只是優雅地一笑——你要得到我,就不能傷害我!
那個笑容……我的劍刺去時他從容而淡然的微笑,是因為心裡明白我不會傷害他嗎?這個人……好聰明!好厲害!飛絮在瞬間收劍,轉而用一支鋼針封住了小毒蟬幾處大穴,使其無力動彈。
瞳兒見小毒蟬被擒,正欲上前施救,卻被陸塵一把拉住:“別去,一切都在小毒蟬的控制之中,不會有事的。”
飛絮將手探入小毒蟬衣中,摸出解藥,向周榮跑去。
可是,他卻失足倒下,手裡還緊緊地捏著解毒的藥丸。百秒已過,奇毒侵身,全身的精力已在方才的綻放中消耗殆盡!然而,他還在動啊!在地上極盡拼命地匍匐著前進,周榮的所在……彷彿便是能安心逝去的墓地,到了那兒,才允許自己死去!
短短的六米,都都彷彿成了咫尺的天涯,當他終於可以伸出手臂,將解藥喂入周榮口中時,自己已再無力睜開雙眼了。
“飛絮!”周榮緊緊地摟著飛絮,撕心裂肺的狂吼聲在林間迴盪……
“真是個了不起的人啊……周榮,你太不懂得珍惜身邊的人了。”
“用不著你來羅嗦!你……真是太心如蛇蠍了!我……怎麼會……”
“現在知道後悔了?也許我能幫你哦。條件是……放了我。”
“休想!你打的好算盤啊?‘冰翅鳴蟬’,你想盡情耍我們一頓然後全身而退?我絕不放你,否則,怎麼對得起飛絮的一條命呢?!”
“他沒死。”小毒蟬淡淡地一笑,“我早說過了,那只是毒藥而已,沒那麼快死的。你若再不放我,他……就會死的。”
“你真有辦法解毒?”
“以我的個性,是絕不會開發沒有解藥的毒的。你若不信我,大可以不放,我保證我那兩個同伴不來插手,怎麼樣啊?是不信我……還是捨不得我啊?”
“小毒蟬他好聰明,”陸塵輕聲讚歎著,對瞳兒解釋說,“他看似在將兩人耍得團團轉,可耗費心力繞那麼大一個彎子……終究是為了讓這兩人坦然面對彼此,從此相愛共渡一生啊。”
瞳兒這才恍然大悟,卻禁不住補充道:“也許他自己也是和飛絮一樣的,才會打心底裡希望這個同他一樣痴情的人能夠得到幸福吧……”
周榮終不再猶豫,解開了小毒蟬被封住的筋脈。“快點拿解藥救他,要是他死了,我絕不放過你!”
“你用不著威脅我,你既已解了我的束縛,就不會再有抓到我的機會——你中過的毒雖然解了,但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水平,這樣的傷,是勝不了陸塵和瞳兒的。”小毒蟬從懷中掏出百秒香的解藥,卻並不忽著喂飛絮服下,而是對周榮說:“解藥易得,藥引卻難求。要得到藥引,還要麻煩你呢。”
“什麼藥引?”
“百秒香只有痴人才會去吃,因而藥引也頗為怪異——痴人之血淚與痴人之所愛的血淚。”
“我的血、淚尚且不說,他此刻昏迷,血雖易得,淚卻從何說起?”
“不用擔心,你只管自己的血淚,你的有了,他的我自然能弄到。”說著,他取出一隻小玉瓶,以銀針刺破飛絮的手指,擠了幾滴血出來。
周榮亦不含糊,接近小毒蟬遞來的另一支銀針,扎破了自己的手指。
“啊!怎麼……這麼疼?!”
“我怕你流不出淚來,針上有稀釋過的鴨嘴獸毒,毒性雖小,痛感卻極為強烈而已。”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能為區區疼痛流淚?!”
“不錯,那你想想他吧。身為男寵,無依無靠不說,還無愛。夜夜的歡娛,他會不痛?他自然算不上什麼男子漢,可他哭過嗎?因為他愛你,所以願意承受你的一切,傷害也好,刺痛也罷,他一直是如此甘心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