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竟是把人攔腰抱了起來。
戴黎民有力氣,擺弄唐安琪就像玩兒似的。回身走到床邊坐下來,他把人抱到大腿上要親嘴。唐安琪扭頭還想躲閃,可是戴黎民一隻手扳住他的下巴,手勁很大,幾乎快要捏碎他的骨頭。
唐安琪不好意思大喊大叫,怕被人瞧見了,於是暗暗的磨牙霍霍,預備咬人。
然而戴黎民神情專注的凝視他半晌,最後卻是鬆了手,一把將他摟進懷裡。唐安琪總是穿的層層疊疊,摟在懷裡是一大抱衣服。戴黎民受夠了他這身打扮,恨不能立刻撕撕扯扯的剝出裡面那個光屁股芯子,可是,此時不行。
於是他就壓著心火,和唐安琪臉貼著臉一動不動。而唐安琪大睜著眼睛,先是滿心戒備,可後來見他無所作為,便又漸漸放下心來。
“狸子啊。”他在戴黎民的耳邊開了口:“你就不能不打了嗎?你要是不打了,我回去和師爺說,讓他也不許再打。雙方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個的日子,多好啊!”
戴黎民,彷彿賭氣似的,低聲說道:“你就知道一個師爺!我呢?我幾次三番的險些死在他手裡——你知道他上次對我有多狠?”
唐安琪沒覺得虞師爺對戴黎民有多狠,或許是狠了而他不知道,不過他也不想聽。
可戴黎民一定要講:“你知不知道,何復興夜裡被人剁在了炕上?”
他去凝視了唐安琪的眼睛:“這是我運氣好,侯司令半路被人趕下了臺;否則的話,姓侯的會活活宰了我給他外甥報仇!何復興在外面沒有仇家,就是你們的人要了他的命!”
說到這裡,他那兩道濃眉擰了起來,正要逼問唐安琪誰是幕後主謀,然而心思一轉,他強行平展了雙眉,不肯惹急了對方。他知道虞清桑是唐安琪的命,唐安琪敬他如同祖宗。有話慢慢說,說得太快翻了臉,這樣對他可沒有好處。
戴黎民變了話題,開始講述萬福縣城被圍攻時,自己經過的困苦歲月。
“唉呀……”他無可奈何的搖頭苦笑:“戰馬都進了鍋,餓得真快要吃人了。”
唐安琪不動聲色的積蓄力量,忽然奮力一掙滾到了地上。未等他反應過來,戴黎民已經俯身攙扶了他。
“你幹什麼?”戴黎民說:“你要是不願意聽,那咱們玩點別的。”
然後他站起來,從褲兜裡摸出一副紙牌。
唐安琪把鞋脫了,盤腿坐在床上,開始和戴黎民玩紙牌。氣氛漸漸變得友好輕鬆,戴黎民忽然探頭親了他一口,他抬袖子一抹:“幹什麼?”
“喜歡你唄!”
“滾你孃的!”
“小兔崽子,怎麼罵人?給臉不要臉是不是?”
唐安琪和戴黎民打打鬧鬧的過了一路,及至火車將要到站了,戴黎民對唐安琪笑道:“第一次來天津,也不認路,幫幫忙好不好?”
唐安琪把手插進馬褂口袋裡,因為一路都是贏牌,所以得意洋洋:“你要是聽我的話,從此乖乖的別找麻煩,那我就幫幫你。”
戴黎民連連點頭陪笑:“我乖,我乖還不行嗎?”
戴黎民一旦乖起來,就會非常的乖。在十幾名衛士的簇擁中下了火車,他一邊走一邊拉著唐安琪的手,而唐安琪本來沒想混到他這一群裡,可是見他一派熱情,便是身不由己的隨了上去。小毛子在後方見了,連忙緊趕慢趕,可是被戴旅衛士擋著道路,不能靠前。
如此走出車站,唐安琪見戴黎民也不像個初來乍到的樣子,越走越快,便有些疑心:“我說,你這是要去哪裡?讓我帶路,總得先告訴我目的地呀!”
戴黎民沒理會。徑自在一輛汽車前方停住腳步,他一手拉開車門,隨即就要把唐安琪往車裡推。唐安琪嚇了一跳,連忙喊叫,可是戴黎民力氣極大,不由分說的就把他搡了進去。小毛子在後方上躥下跳,只聽“砰”的一聲車門響,那輛汽車竟是載著戴黎民和唐安琪,就此發動離開。
小毛子愣了一兩秒鐘,隨即大吼一聲拔腿就追,追了沒有兩三步,他眼看汽車在前方拐了彎,便連忙剎住腳步向後轉,呼喝後方唐旅衛士包抄上來,圍住了戴旅衛士。
“你們把我們旅座弄哪去了?”他恨的拔出了手槍:“說!”
戴旅衛士什麼也沒說,直接開打。二三十個小夥子立時混戰成了一團。
唐安琪在汽車裡東奔西突,大喊大叫,想要奪路逃出;然而戴黎民力大無窮的制住了他;直到汽車開進一處小院裡,才鬆手放他跳出了汽車。
唐安琪這回真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