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故意躲著我了。”唐蒙笑著哼一聲,“這幢房子,是唐龍送的吧?”
“……”阮今良臉色很難看,“這是大哥送的新婚禮物,有什麼不可以的?”
“哦?這個時候,姐夫不估計你那所謂的‘男人尊嚴’了?”
“我……”
“那我送你的禮物呢?半年來,我用盡了各種方式聯絡你……可都毫無音訊。”
唐蒙臉上的笑,酸楚而又肆意,“兩百多天,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時間。但對我來說——每一天都恨不得撕碎你!”
“……”
“別人給你的,無論任何你都不反抗。可我想要的,你卻連一丁點都不憐憫給我。姐夫……我想知道,如果我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你對我……會那麼絕情嗎?”
……
緩緩的,半天,阮今良才從床上支起身來,滿臉羞愧的低著頭。
“這跟那沒關係。”
“那與什麼有關?”唐蒙怔怔地望著他,“姐夫,我本以為你是全世界最小氣的男人。可你的表現讓我吃驚,為了擁有一個夢幻中的家庭,你可以容忍妻子的背叛,大哥對你的禁錮。你寧可做一隻別人籠裡的金絲雀,也不肯為了我跨過圍牆一步。我本以為,你是膽小,可現在發現,你可能真的是太無情了。”
“嗯?”
“姐夫你從來沒有喜歡過什麼人吧?”
“什麼?”
“包括姐姐在內,你喜歡的,不過就是她帶給你的幻覺。一旦她無法承擔這個幻覺,你對她連一絲真的感情都不會有。”
“我哪有……”
“別騙自己了,姐夫。”唐蒙勉強地扯扯嘴角,“你們算哪門子夫妻。沒有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可以容忍妻子懷著別人的骨肉。別說這是什麼男人的大度,沒有這麼離譜的大度。”
唐蒙刺到自己心中的痛處,阮今良不知怎麼回答。可恨的是,他居然真的一點也不生氣。
“男人對所愛之人的佔有慾……你有過嗎?”唐蒙問。
“……”
“你以為這樣原諒姐姐,就是對她的寬容嗎?——你只是對她的羞辱吧!!”
“姐夫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唐蒙托起他的臉,“只要遠遠地想著,你和別的人生活在一起,哪怕這人是我的親姐姐,我都無法容忍。這樣的嫉妒和恐懼——姐夫你體會過嗎?”
“我、我……”
阮今良哽咽著,他想說些什麼,甚至是喊些什麼,可聲音哽咽在喉嚨裡,怎麼都發不出來。
浴室水霧裡唐蒙的臉,好像越來越遠去了。
“別……別走……”
他憶起有一次,真的是有一次,他深深記得的。
他為唐蒙,真的差點兒就——墜入愛河。
阮今良和唐蒙,在被稱為“鶯丘”的墓園前面,一直站到黃昏散去,天色已經沉的看不到一絲光亮。山上的風徹骨寒冷,把唐鶯墓前的花環和禮紙吹得嘩啦嘩啦直響。
阮今良全身的的汗毛都快豎了起來,即使這是自己曾經最喜歡的女星的墓前,他都不敢久做逗留。
唐蒙拉了拉姐夫的手,說:“走吧。”
四周漆黑幽暗,可唐蒙的手好像是這漆冷當中唯一的溫暖了。這血氣方剛少年的身體,無論何時摸上去都是熱的。四下無人時,阮今良挺願意被他這樣握著。
可當他們漫步踱下山坡,墓園外面道路上面幾束突然亮起的光線,把阮今良嚇了一跳。
不知怎麼的,他一下子就放開了唐蒙的手。
“發生什麼事了?是誰?”
阮今良害怕地問,聲音比他想象中還要大。唐蒙抬起一隻手擋住前面的燈光,毫無懼色的望著黑暗當中的人,表情還有點嘲諷。
幾輛黝黑的轎車在黑暗中亮著巨大的光束,將眼前的天空照耀的一片光亮,阮今良好像警匪劇裡面被探照燈捕到的小賊,縮起了肩膀。可他看到順著光線朝他們走過來的人,瞬時間又放心了。
“賀南管家?”他望著朝他們穩健走來的男子。
被稱為管家的男子看上去四十幾歲,斯文優雅,一頭銀黑相間的頭髮,一絲不苟的綁在腦後,看上去頗有幾分英倫紳士的作風。
他高鼻深目,目光在黑暗中炯炯有神,尤其是望向阮今良時,更是無一絲畏忌和客氣。
阮今良認出他就是跟隨在大當家唐龍身邊的管家賀南,昨晚他從唐龍房間離開時,賀南管家還曾經專注地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