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三學生的車子停放在車庫的二樓,而他身邊的窗子正對著往二樓去的那張樓梯,雖然現在這個視窗擠了很多人,但從人群的空隙中他還是依稀看見了那個身影,他的成績一定也不錯吧!臉色有些憔悴,可精神很好,一路過來臉上總掛著笑,白修彥看他推著腳踏車從二樓下來,慢慢穿過迴廊,經過他們這棟樓底下直到進入樓洞,他不甘心地往教室外面走去,趴在走廊的圍欄上探身目送他走出學校大門,錢茗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望一望他所處的位置,甚至都沒回頭看學校,從車庫二樓下來他就不回頭的直往前看,一點都不留戀嗎?還是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他留戀的?
外面下著細雨,那是屬於初夏的毛毛小雨,飄在臉上癢癢的涼涼的讓人一點都討厭不起來,感覺很舒爽清涼,仰起頭白修彥任由雨絲飄到臉上髮絲上甚至衣服上,他突然覺得無力,似乎連站著都沒有了動力,雖然知道了錢茗和陶碸在一起後想放手,事實上他也確實那樣做了,可在心裡那個人總還是支撐著他的原動力,只要能看見他,哪怕一眼也好,那足夠讓他有力量去應付往後繁忙的學校生活,否則他覺得自己都要崩潰了。
林彬靠在走廊的欄杆上望著離他只有三步之遠的人發呆,從白修彥剛才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一直到現在修彥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那個人只是呆望著校門口的方向,眼神暗淡不復以往的光澤,似乎是個被抽離掉靈魂的玩偶,木然的站在那。
自己對於他來說只是個撫慰傷口的祭慰品,由現在這種狀況看來他連個傷藥都算不上,離開了錢茗的白修彥變的比以前更沉默,雖然已經不再抗拒他的接近,但是那卻讓他覺得更不如從前,寧願白修彥對他抗拒疏離,至少那樣他對於白修彥來說還是有存在感的,現在連他自己有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存在著,陪伴在修彥身邊的他覺得白修彥根本就把他當成了空氣,望著他的眼神都是那種可以穿透的。
要怎麼做才能讓這個人注意到自己,怎麼做才會進入他的心,林彬苦笑著搖頭,自己辦不到吧!如果可以的話他就用不著等待那麼些年,那些年裡白修彥正眼都未曾瞧過他。
高考雖然過去,陶碸卻沒有停下忙碌的腳步,白修彥覺得他比以前更忙了,整天往外面跑,有時候還帶著成打的衣服回家,雖然這樣,但陶碸卻什麼都沒有跟他提起,對他還是那樣溫柔的笑著,軟糯的話語問候著,給他講課題的時候甚至會走神。
“我們去哪裡?”楚易專心地開著車,白修彥無聊地靠在視窗,不知道司機要帶他去哪裡,也沒跟陶碸說一聲就被拽出來了。
“陶碸沒告訴你?”司機看了他一眼,臉上地神情由驚訝轉變成擔憂,“陶碸的繼父為了慶祝他考了好成績特意舉辦了慶祝會,還有……陶碸他……等一下你就會知道了。”
白修彥沒在意楚易後面斷斷續續的話,讓他在意的是既然是慶祝會,錢茗會被邀請嗎?如果遇見了,他該怎麼辦?要跟他打招呼嗎?還是當作陌生人一樣?
“修彥,來啦!楚老師,快點進去吧!”陶碸的繼父和母親在酒店門口迎接著來祝賀的人,看見白修彥和楚易出現臉上壓抑不住的笑容又泛起。
楚易牽著白修彥往大廳走去,裡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部分是陶碸的同學,白修彥基本上都見過的高三學長,還有些人一看就是社會人士,白修彥從他們中間穿梭而過,耳邊只聽他們談論著房產地皮的,楚易也被認識的熟人拉到了一邊,東張西望的白修彥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往他這邊來,僵立在那裡的他不知道是要躲避開去還是大大方方和他們打招呼,不期然的一隻手拉住他的手腕將他往後面一帶避開了正面過來的兩人,隱藏在落地窗簾後面的人還聽見陶碸驚訝的聲音,“怎麼不見了,剛才還在這裡的呀!”
“是走掉了吧!”錢茗有些冷的嗓音裡帶著陌生的疏離。
“楚易還在那,修彥應該不會走遠,這裡他認識的人不多,一眨眼的工夫跑哪去了。”陶碸不死心的張望尋找著,白修彥縮在窗簾後面被面前的人擋住了視線。
“他不是小孩子,不會被人誘拐,大概是到別處去了,隨他去吧!”那個冷淡的聲音一點都沒有擔心,反而透露著主人的不耐煩。
“一點都不擔心你呢!錢茗真是無情!”一聲戲謔的嘆息從對面的人口中逸出。
白修彥沒有理會他,掙扎著抽回自己的手腕撩開窗簾打算走出去,江影琉出奇的在他身後又一次的將他拽了進去,這次不若剛才那麼禮貌,被拽進去的人被死死的按在玻璃窗上。
江影琉湊近白修彥在他耳邊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