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他們的對話聲,他只能依照他眼裡所見到的一幕來推測事情的經過。
很明顯那個男人和閻徵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不僅把他送了回來,臨走前還調戲了他一把。而他竟然表現出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被人摸了臉、吃了豆腐也不知道反抗一下,還傻乎乎地愣在當場。
這麼大個塊頭還裝純良無辜的小白兔?你這二十幾年的飯全白吃了?!
餘末一氣得跳腳,一刻也閒不住了,立馬揉亂了頭髮,讓自己看上去像是一副居家的模樣,然後提起擺在廚房門口的垃圾袋急匆匆地走出了家門。
一分鐘後,兩人在三樓的樓梯轉角相遇。
餘末一早已恢復成平靜無波的樣子,見到閻徵後驚訝地挑眉,“咦?你剛回來麼?”
閻徵顯然沒料到這大半夜的還能遇到熟人,怔了一下才回話,“是啊,你出去的嗎?”
餘末一晃了晃手中的垃圾袋,“我下樓扔垃圾。”
閻徵無奈地扶額,“夜半三更的扔什麼垃圾?你不知道留著明早再扔啊?或者放在家門口也行啊。這樓道里黑燈瞎火的,一不小心摔倒了可沒人來救你。”
“我喜歡家裡乾乾淨淨的,不扔總覺得渾身不自在。”餘末一不好意思地摸頭一笑,接著眯起眼裝成視力不好的樣子朝樓下張望,嘴裡還小聲嘀咕道,“是挺黑的,那就留著明早再扔吧。”
說完轉身準備上樓,卻在下一刻裡被閻徵抓住了手腕。
“反正已經出來了,扔了再回去。”
閻徵從褲兜裡掏出手機,藉著微弱的手機光線拉著餘末一朝樓下走去。
一前一後、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在樓道里迴響,餘末一看著那隻緊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感覺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震動著。他原本只是想忽悠閻徵陪自己下樓,再趁機打探一下對方和剛才那個男人的關係。可他卻沒料到這傻大個兒居然會大大方方地拉住他的手腕,並且牽著他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這一幕他已經幻想了許久,可到了真正發生的時候,卻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似乎快要飛了起來。
在愛情面前,每個人都有幼稚天真的一面,就連腦子如餘末一這麼靈光的人也不例外。
在下樓過程中,餘末一一不小心神遊到了天外,要不是被閻徵拉著,他早就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閻徵權當他眼睛不好使,小心翼翼地把他帶到了樓下,然後接過他手中的垃圾袋,徑自走到垃圾桶前扔了進去。再次折回來時,發現他還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樣,不禁無奈地嘆氣。
伸出手,準備把他的魂兒給拍回來,卻在下一秒改變了主意。
活動了一下手指,做鷹爪狀直奔那張戴著口罩的臉……
只聽“啪”的一聲,鷹爪手被拍開。
餘末一氣呼呼地瞪眼,“你能不能別這麼卑鄙?”
閻徵鼓起腮嘟著嘴朝自己的手背吹氣,“不給看就直說,何必下手這麼重!你瞧,都紅了!”
“活該!”餘末一拋給他一個衛生眼就準備傲嬌地離開,可眼珠子還沒轉回來,突然想到了自己出來的目的,被他這麼一攪合,差點忘了問那個野男人是誰!
腦子飛速運轉,就在餘末一思索著怎麼將話題引到正事兒上的時候,閻徵突然摸著肚子對他說:“我餓了,我們去吃夜宵吧。”說完瞧了瞧他臉上的口罩又感到有些不妥,立馬改口,“你要是不願意在外面吃,我們買回來吃也是一樣的。”
餘末一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下來,心想他這肚子餓的還真是時候,反正時間夠充裕,可以慢慢地套他的話,直到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之後,兩人一邊朝夜市攤走去,一邊閒聊。
餘末一佯裝隨意地問:“你不是說去你爸那兒了麼,這麼晚還回來幹嘛?可以就在那裡睡啊。”
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大吐苦水的機會,閻徵自然不會放過,當即開啟了話匣子,噼裡啪啦地把今天所遇到的倒黴事一口氣說了出來。其中包括被計程車司機當成了劫匪、被閻達拒載、被老爺子趕出家門,從而不得不坐仇人的車回來。
餘末一一邊對他的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一邊吐了口濁氣。原來那個男人只是他的堂弟,還是不受待見的那種。危機感徹底消除,餘末一眯眼瞅著他,在心裡偷著樂:就你這傻了吧唧的熊樣兒,也只有我才瞧得上眼兒。
沒過多久,兩人走到了夜市口,閻徵一下子就被擺在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