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閻徵這才明白他總戴著口罩的原因,全是自卑心作祟,“男人有幾塊疤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身上全是刀疤,我就覺得很正常啊!快摘了吃飯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算了,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以後再給你看吧。”
口罩男輕輕地搖頭,接著拿過他手中的碗朝廚房走去,“我去幫你盛飯。”
“用手一扯不就摘掉了?還要做什麼準備?難道你打算去整個容了再給我看麼?”儘管閻徵嘴上抱怨得厲害,但他卻沒有強迫對方的意思。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處不願被觸碰的傷口,一碰就會疼,甚至還會成為致命的弱點,臉上的疤痕大概就是口罩男心中的傷口,也是導致他自卑的根源,閻徵才不會無聊到去揭人傷疤。於是當口罩男端著碗走回來時,為了不讓對方感到尷尬,他刻意換了個話題,“對了,你我認識了也有大半年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餘末一。”閻徵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口罩男打斷了,然後抬眼看著他,眼中閃著笑意,“餘光的餘,末日的末,一二三四的一,餘末一。”
“你的名字怪怪的,挺好玩。”閻徵笑了笑又說,“我叫……”
“閻徵。”餘末一再次打斷他的話。
這回閻徵感到詫異極了,連忙追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呃……”餘末一想了想,“上次有人去你家找你,我聽見他是這麼叫你的。”
“哦。”閻徵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找我的那個人估計是我的小弟吧。”
“呵,好像是吧。”
餘末一笑著附和,發現閻徵並沒有起疑心,才暗自舒了一口氣。剛才他一時嘴快差點說露了餡,他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能和閻徵靠得這麼近,他不希望著這一切到最後成為泡影。
也許在閻徵看來他倆只是做了大半年鄰居卻沒怎麼來往過的陌生人,但這並不能阻擋他那顆想要接近對方的心。因為他已經留意了閻徵很久,久到他迫切地想要將自己融入到對方的生活中,並且無法割捨。
吃飽喝足後,作為一個初次去別人家裡的無恥蹭飯者,沒臉沒皮的閻徵勢必將無恥進行到底。
他叼著牙籤,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眯眼看著餘末一忙進忙出地收拾,活脫脫一副大爺姿態,由始至終也沒想過伸手幫一下忙。
當餘末一躲在廚房裡吃了點剩飯剩菜,又洗好了碗筷,再端著一杯茶走出來的時候,首先便看見閻徵如風一般竄了過來,接著衝他咧嘴一笑,最後丟擲糖衣炮彈,“你做的飯菜真好吃。”
“一般般啦……”餘末一摸頭,有些不好意思。
“我說真的!比大廚做得還要棒!”閻徵一本正經,擲地有聲。
“呵呵……”被誇獎了,餘末一隻知道一個勁地傻笑。
“那我們晚上吃點什麼?”
笑容霎時僵住,餘末一從他眼裡看到了“認真”二字。
把茶杯塞到他的手裡,淡淡地說:“我又不是你的燒飯婆。”
閻徵諂笑著湊過來,“瞧你這話說得太不親熱了,你一男的和燒飯婆怎麼聯絡到一塊兒去了?你可是我的大廚!以後咱倆的生活費全歸我包了!”
餘末一滿意地哼了哼,“那還差不多。”
閻徵一直認為吃喝拉撒睡就是人生的頭等大事,落實好自己今後的伙食問題,他的人生也就完美了。每天不用再爬上爬下的吃路邊攤,只下一層樓就能吃到可口的飯菜,真是爽哉!心情大好的他,看什麼都覺得美好,就連餘末一臉上的淡藍色格紋口罩,也給他帶來了一種小清新的感覺。
餘末一從廚房裡拿了個購物袋走出來的時候發現他仍舊坐在沙發上傻樂,忍不住抽了下嘴角,“有什麼事情值得你這麼開心的?都笑了快十來分鐘了。”
“沒事兒。”閻徵歡快地搖頭晃腦,像腦子裡缺根弦似的,彈身從沙發上站起,兩步走到了餘末一面前,“你準備出去的?”
餘末一抓起放在茶几上的鑰匙,“是啊,去買晚上要用的菜。”
“我也一起去,我付賬嘛!”閻徵笑呵呵地跟著他往門口走,當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購物袋上,真心覺得自己和他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你怎麼跟老大媽一樣,出去買東西不是擰著個籃子就是提著個袋子?超市裡不是有塑膠袋賣麼?”
面對挖苦,餘末一心寧氣定,開啟門率先走了出去,“環保。”
閻徵佩服得滿臉黑線,“你真有公德心……”
閻徵怕麻煩,不管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