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嗎？大不了，我去陪你。”

槍口使勁抵住夏繼南的面板，葉籽拿槍的手有些顫抖，他的眼睛也跟著危險地眯了起來。

林森心情複雜地看著眼前那一幕，夏繼南的痛苦他能感知到，相愛相殺本就是件殘忍的事情。看著那不停晃動的漆黑槍身，林森手裡全是冷汗。

看到葉籽越來越激動的情緒，林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真懦弱，這樣的幼稚行為真是可笑……”

聽到這話，葉籽冷冷地瞪了林森一眼：“你給我閉嘴！”

林森像看明白了一切似的突然佯裝輕鬆地笑了出來：“阿南，他捨不得怎麼你的，我們走…”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就聽見被壓的極低的‘嘣’的一聲響，樓道里的燈瞬間變成碎片灑落下來。

林森還沒回過神來，原本指著夏繼南的那把槍現在正指著自己的太陽穴。他的笑容立即繃住了，葉籽看都不看他：“一個死人的代價我還是負的起的。”

“你說呢阿南，要不咱們試試看？”葉籽的聲音低了下來，還有著平日裡的幾分溫和，但此時聽起來卻讓人覺得毛骨聳然。

“放了他，讓他走。”邊說著邊趁葉籽不注意把手伸向了口袋。

“那麼你就得留下。”看有轉還的餘地，葉籽握手的槍倒是鬆了些。

夏繼南沒說話，但這在葉籽眼裡看起來卻是預設。可卻在葉籽的手槍撤離的一瞬間，夏繼南出手如電地拿出了林森給他的那把手槍，槍口直接抵在了葉籽心臟的位置！

胸口頓時鈍鈍地疼了起來，葉籽不敢相信地看著夏繼南，那眼睛裡盡是悲傷的神色，他手一鬆，手裡的槍頓時滾到地上，林森動作迅速地撿起來，朝夏繼南點了點頭。

“阿南…你…為什麼這麼做？”

這些天的折磨，讓夏繼南越來越纖細，手腕更是細的不像話。那握著槍的手指細膩修長，看在葉籽眼裡，格外的刺目。

不想再與他面對面的僵持，夏繼南道：“如果我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不知道要面對怎樣的事…我不敢想像，也沒有勇氣再去辛苦的重複一次…對不起，木頭，我們走。”

林森走過去緊緊扣住了葉籽的肩膀，夏繼南的槍從來未換過位置，那樣赤｜裸的威脅，把兩個人之間的所有情分剎那間推入谷底。

腳底下踩著的是燈罩的碎片，咯吱咯吱的作響。每個人心裡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今天這樣的境地，也不知是哪一天種下的因。

時常會有一種錯覺，在身臨絕境的時候總會期待著下一秒的峰迴路轉，如果這是一個夢該多好，等清醒過來的時候，你依然躺在我懷裡，打著小呼嚕，擺著不討好的睡姿。

這幾天接連不斷的事情讓葉籽的所有心緒瞬間降至冰點，他就像被關入了一個無限迴圈的怪圈裡，所有他以為值得交付的一切，全部背叛了他！

情緒翻江倒海，再也不顧夏繼南的槍正抵著自己的心臟，葉籽一把扯住了夏繼南的左手手腕，夏繼南拿槍的手猛的一震，可是手卻始終沒有扣動扳機。

葉籽好像見到了極好笑的事情一般訕笑起來：“你不也一樣？嗯？”承認吧，其實你也下不了手。

“哈哈，還真是有趣。”就在三個人僵持在原地的時候，一個蒼老的笑聲從樓下傳上來。

葉籽臉色一變，在心裡暗叫不好！老頭子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

樓梯上頓時傳來了‘噔噔’上樓的腳步聲。面對突然的變化，夏繼南跟林森交換了個眼神。夏繼南的槍立即又抵住了葉籽，在這動作完成的一刻，一位頭髮花白卻精神抖擻的老者出現在他們面前。

老者看了他們幾眼，聲音溫和地道：“小葉子，剛剛你妹妹打電話叫你回家吃飯，你說沒空，原來就是在這裡了？”

被算計的感覺爬滿了心頭，葉籽點點頭道：“對不起爺爺，有些事要處理。”

“哦？呵呵…你們公司的事？還是…”老人打量了他們一眼，沒說話。

“我會處理好的，爺爺你先回去休息吧。”

老人冷哼一聲，眼色頓時變得極差：“在你姑姑那裡拿錢過來對付我，很有成就感是吧？”

葉籽一愣，兩人之間第一次撕破臉，葉籽也不再是那副溫軟的態度：“遠不止那些，任賭服輸，成王敗寇。”

老人聽了拿手裡的拐丈猛敲了下地面：“好一句成王敗寇！雖然爺爺我現在成了老頭子，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我知道，等我處理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