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十月從來沒有過的傷心表情,阿南握住他的雙手道:“他也許是在騙你的,代理怎麼會忘了你?”
十月抬頭望著他:“這個我有想過,我曾經答應代理,和他一起面臨家族的壓力,不管任何人的阻止,我們一定要在一起,但是現在看來,我們彼此都失約了。這幾天我常常夢到他被關在白色的房間裡,沒有人跟他說話,漸漸的他就把所有的人忘記了,當然也不記得我;還有,他被人鞭打和虐待,幾次都想自殺,在夢裡到處都是血,一定是他出事了,所以他才在夢裡向我求救,結果我卻不能夠救他,都是我的錯!”他拼命地扯自己的頭髮,小腦袋用力地搖晃。
阿南將他抱在懷裡安慰道:“沒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十月突然抓住阿南的手,眼睛裡閃出了瘋狂的色彩:“我昨天做了一個決定,我一定要成為一個出色的商人,搞垮代家的事業,不管花多少年,我也要將代家弄得家破人亡,把代理搶回到我的身邊。如果他結婚,那麼他必須放棄妻子和兒女,如果他死了,他的骨灰也不可以離開我,他永遠都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他!”
阿南搖頭道:“你這跟本就是異想天開,也許過幾天代理就來找你了!”
十月的嘴角溢位一絲詭異的笑容,起身張開雙臂仰望天空,用好像要把生命的力量也使出來般音調的叫喊,在靜寂的夜晚,顯得突兀而淒涼。
阿南瞅著他的背影,突然有了哭得衝動,在他尚未知覺間,手背上已經感覺到了溼潤。
“感覺怎麼樣?”將水果籃放下,阿南坐在姬淵的病床邊問道。
姬淵拿著啞鈴晃了晃手臂,搖頭道:“周(走)路……不……方便……”
“那去美國的事怎麼辦?現在你有擔保人嗎?”
“霍靜(山)……舅舅……債(在)……美國,他桌(做)……擔保……”
“那你和霍學長的進展呢?”阿南捅了捅他,小聲試探。
姬淵笑著打了他一下:“他粗(出)……教會了,心情……正……是最差……的斯(時)候。”
“我不是問他怎麼樣,而是問你們兩個,他有沒有說喜歡你?”阿南笑嘻嘻地道。
姬淵遲疑了一下,輕聲道:“一點……點啦,他說……會……補……償我。”
阿南摟住他的肩膀笑道:“這可是大進展,你要好好把握,發揮我們姬學長的無限魅力,套住他這個蠢蛋!”
“他不……蠢啦!”
“咦,現在就開始維護人家,我這個做兄弟的說兩句就不行啦?”阿南捏了姬淵一把。
霍靜山和姬蘭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二人正在笑鬧,不由得都是一怔,這大概是姬淵手術以後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都覺得他和鍾南的感情很好。
阿南收起笑容,對二人點點頭,轉向姬淵道:“我先走了,過兩天再來看你。”
姬淵點頭,目送他出去。
將午餐放下,霍靜山道:“你想先吃午飯還是把身上擦一擦?”
“擦……一下吧,身上……不賴(太)舒服!”
姬蘭將熱水打回來調好溫度,在旁邊的看護病床背對著兩人坐下來,霍靜山則用毛巾給姬淵擦身體。
“哥,你今天精神多了,吃完飯我推你到外面走走吧。”姬蘭很不容易找到了話題開口,只要三人相處的時候,房間裡就很清靜,只有那麼幾句簡單的回應話語,她覺得這樣沉默很孤單,也很痛苦,而看到哥哥和自己曾經的情人靜悄悄地交流心靈,她的心更加揪緊,所以她努力讓自己忽略他們構成的安寧溫馨的氣氛,卻尷尬於開口,於是就更加無聲了。
“好。”姬淵自己拿著毛巾擦胸前,霍靜山則把他的褲子脫下來,換上洗乾淨的。
“外面空氣很好,今年的春來得很早,前幾天雪才化乾淨,草就長出來了。”霍靜山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道。
“是……嗎?”姬淵回頭向窗外望去。
霍靜山點點頭,將他抱到輪椅上,推到窗子旁邊。
姬淵瞅著外面荒涼中帶點春意的景色,禁不住發呆,直到姬蘭將飯喂到他的口中,他才回過神來,接過碗筷。
本來想呆一個下午的姬蘭突然覺得心情很糟糕,想哭又不敢哭,連忙拿起皮包在姬淵的臉上親了一下:“我先走了,學校還有事。靜山,你來照顧我哥,一會兒推他去外面換換空氣。”
霍靜山應了一聲,將她送出去,轉身又回到了病房。
“你……也有課,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