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起帆不動,明宇帆拽著他的手腕,就感覺到那體溫又上去了,心想明起帆這真是準備把自己病死的節奏。
明起帆在這風雪中,看著他大哥,開口說了幾句話,明起帆聽不清,湊過去,明起帆聲音沙啞:“你叫阿澤來看我,就說我快病死了,他一定會來的。”
明宇帆吸了口氣,一口帶著冰雪的涼氣,凍的他心肺都是涼颼颼的,他心想真是認輸認輸啊,人家拿生命去追人,他再阻止明起帆這妥妥是要凍死自己的節奏,便出聲回道:“你回床上吃藥睡覺,讓醫生過來看看,我呢,保證把鬱成澤帶到你面前,行嗎二貨?”
明起帆閉上眼,“嗯”了一聲,他動了動,卻是使不上力氣,腿腳都沒知覺了,明宇帆最後架著他把他架回了床上。
這一晚上又是個不眠夜,明起帆中間直接昏睡了過去,他足足睡了一整天,醒來時燒已經退了,明宇帆守在他身邊,他嗓子啞著,開口就問:“阿澤呢?”
明宇帆看著他,臉上表情訕訕,語氣勸慰:“他現在應該到美國了,你放心,等他一回來我就把人綁也綁到你面前。”
“不要綁。”明起帆拒絕到,“我自己去找他。”
明宇帆嘆口氣:“那你加油,祝你把人追回來,我以後不管你戀愛了,你愛喜歡誰喜歡誰吧,你的喜歡可真嚇人。”
明起帆閉上眼:“渴,來點水。”
明宇帆遞上,明起帆又陷入了沉睡。
明起帆從病好後,就數著日子等鬱成澤回來,僱了人蹲在齊超、鬱成澤家那邊,卻再也沒等到人,調查齊超的電話,也沒有鬱成澤的訊息,一個多月過去了,明宇帆告訴他,鬱成澤可能真的不回來了,明起帆裝作沒聽見,他天天悶在家裡,不接通告,不接電影,專心當宅男,nero都快哭成狗了,也沒感動他,他就專心的等鬱成澤回來。
兩個月過去了,初春到來,明宇帆強制的帶明起帆出去散心,下了車一陣風吹過來,明起帆的腿就鑽心的疼,最後人都不站不住了,明宇帆帶他去醫院,檢查了之後是兩個月前淋雪的後遺症,他的腿這是凍著了,現在的病症就是關節炎,只能注意保暖,根治不了。
三個月過去了,明宇帆都覺得明起帆是個真正的窩囊廢,那天回家卻見明起帆洗了臉換了身衣服,nero拿著劇本正在向他介紹內容,談妥了兩人就準備外出。
明宇帆看的目瞪口呆:“你這是……好了?”
明起帆回頭看他,目光沉穩,語氣平靜:“我一直都沒事。”
明宇帆:“你忘記鬱成澤了?”
明起帆這回不回話,他已經出了門,nero開著車,他拿出手機習慣性的刷微博,時事熱微博上一個女孩發了個影片,關鍵字有鬱成澤,明起帆面無表情的點開,緩衝了幾秒,影片有半個小時,是鬱成澤去年聖誕節在小劇場為那二十來個粉絲唱歌的影片。
明起帆表情沒有什麼波瀾的看著聽著,聽著粉絲祝福鬱成澤和他親愛的男孩幸福,聽著鬱成澤唱了聖誕歌,聽著最後鬱成澤說我有首不是苦情歌的新歌,歌詞只寫了一遍,粉絲問是寫給那個“我很愛他”的他嗎,鬱成澤說是,然後他唱到——
那一年風煙滿面
那一年我走在長街小店
那一年我孤身一人唱著沒人愛我的情歌
那一年我與誰家少年笑談一場風月
那一年你低眼,眉間的溫柔沉落了我心事
那一年我丟下了沉痾舊病
那一年我再也不唱苦情歌
那一年舊事已過
那一年我唱起了愛你的歌
……
明起帆聽著聽著,看向車窗外,風景快速的倒退,最後都化為那個人的臉。
他笑著的臉,他生氣的臉,他挑釁的臉,他溫柔的臉,他眉眼間寂寞的臉……
手機中影片到了結尾,鬱成澤說這首歌名字是《那一年》,影片徹底結束。
那一年風煙滿面,我走在長街小店,孤身一人唱著沒人愛我的情歌。
那一年,我與誰家少年笑談一場風月。
那一年你低眼,眉間的溫柔沉落了我心事,我再也不唱苦情歌,舊事已過。
那一年,我唱起了愛你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