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在信裡提到了上一次陳浮和安德森的相遇,以及安德森因為想要加入“triangle”而到處尋找關係,甚至數次致電給他並且在最後一次致電給他的時候提到了陳浮。
接下去就是霍恩長篇大論的對於安德森的抱怨,抱怨中包括但不限於“這人好煩”、“關係不好”、“眼高手低”、“理念不一”……
在看著這封郵件的時候陳浮對著旁邊的季遲招了招手。
季遲有點迷惑地看了陳浮一眼。
陳浮將手機的螢幕放到兩個人的中間,他向季遲說:“上一次我去買茶葉的時候碰到的就是安德森。他是一個挺神奇的人。當初我和霍恩都是學生會的成員,我還是一個新社的社長,不過後期社長的位置就直接交給霍恩了。當時安德森因為這個和我們不對付,經常針對我們,還在霍恩喜歡的女孩子面前詆譭霍恩。然後我們就整了他一下,讓他在大冬天裡跳進我們大學的湖裡遊了一個泳。”
“然後他一定從此對你們笑臉相迎。”季遲補充說。
“你知道得可真清楚。”陳浮瞟了對方一眼。
季遲“呵呵”了一聲。
手機的螢幕繼續往下滑。
霍恩長篇大論佔據一篇郵件整整十分之九的抱怨終於被看煩了的陳浮給直接拖到了底。
最後一句話進入兩個人的眼睛。
霍恩這時候畫風一轉,頗為正式地寫道:“我親愛的朋友,相信你一定還記得當初由你創立的那個遊戲,從畢業之後,每一年我都保留著這個節目,並且把它帶入了‘triangle’之中。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開始這個遊戲的時候你我有著什麼樣的激情嗎?
我認為現在,正是你迴歸的日子。”
郵件看完了。
季遲對陳浮說:“什麼樣的遊戲?”
“超級短線。”陳浮回答對方,“就是在一天之內,用固定的資金最多能賺到多少錢的遊戲。這個固定的資金為一千美元。當時是這樣子的,霍恩將它帶入triangle之後可能漲到了一萬或者更多吧。估計不會超過十萬。”
“你要去嗎?”正如很久以前季遲對伊伕力所說,他並不是很懂股票。他在意的主要是另外一個問題。
“你說呢?”陳浮反問季遲。
“我說什麼?”季遲簡直愣了一下。
“這事對我無所謂,”陳浮攬著季遲問,“你說我們去,我們就去;你說我們不去,我們就不去。”
“……………………”季遲。
艱難的抉擇簡直毫無預兆地從天而降。
季遲第一次主動揮開了陳浮的手,他在二樓轉悠了一圈,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於是下意識跑到了一樓的臥室去好好思考這一完全無法等閒以待的問題!
陳浮跟著下去看了一眼,發現對方認真思考還不夠,居然還從抽屜裡摸出了筆和作文字子,在上面寫寫畫畫,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寫去和不去的好處與壞處。
他這時也忍不住無語了一下,對季遲說:“如果你有興趣,什麼時候我們可以去我的學校再看一眼,那裡風景還挺不錯的。”
“嗯嗯嗯。”季遲一連應了陳浮三聲,沒抬頭沒停筆,特別的敷衍。
陳浮無奈地靠在了牆壁上,正好是他昨晚靠著的位置。
他看向房間之外,雨停了,太陽出來了,燦爛的陽光為一切鍍上了一層淺金。
那樣漂亮。
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昨天晚上被揉皺的香菸。他將其再一次塞入嘴裡咬著,點燃抽了一口,想著肯定在房間裡糾結與猶豫的季遲,忍不住微微一笑。
煙霧將他的面容模糊。
煙霧之後,他心中想道:
真可愛。
當年一定也這樣。
……
讓人完全沒有辦法把他丟下。
這一件事讓季遲考慮了整整兩個小時,寫了三頁的作文紙。然後終於肯走出房間告訴陳浮自己的決定——他決定跟陳浮一起去參加這個遊戲!
這時候的陳浮都已經無聊地拿著季遲的手機在打遊戲了。
他發現季遲的手機中有兩個遊戲,一個是糖果消除,一個是換裝遊戲。
陳浮開啟換裝遊戲看了一下,默默關掉;繼而開啟糖果消除,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消磨時間,直到季遲終於從屋子裡出來為止。
他說:“你剛才寫了什麼給我看看?”
“……”季遲冷靜下來了,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