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吃著盤子裡裝飾精緻的菜餚,一邊聊著葉月芽生離開美國後的生活。
「關於你父親公司的事我在美國聽說了,伯父伯母還好嗎?」
沒想到遠山學長會提起這件事,葉月芽生放下手中的刀叉,喝了口水。
三年前,葉月芽生的父親因為替身為股東的同窗老友做保,沒想到對方不只偽造文書,將公司的產權、經營權賣給外
商,還以投資設廠為名向銀行大舉借貸。除此之外,他更盜取父親的賬號密碼,掏空公司及父親的私人賬戶,偷走保
險櫃裡的珠寶變現,連夜捲款潛逃出國,使得葉月家的上億資產,頓時從正項變成負項。
父親四處奔走、變賣家產的結果,仍然留下五千萬的鉅額債務,由葉月芽生一肩扛起。
「他們很好,謝謝學長的關心。」
「那你呢?還在唸書就要背起這筆債務,一定很辛苦吧?」
「學長,關於這件事。。。。。。我有個不情之請。」
在隔音良好的包廂中,葉月芽生緩緩道出隱藏在心裡的秘密。
葉月芽生一進門,板著一張臉坐在客廳裡的森澤大樹就開始發起牢騒。
「你到哪裡去玩了,這麼晚才回來?你知不知道一整天只能對著花花草草發呆,沒有人可以說話很無聊啊。你倒好,
跟老朋友敘舊聊天,玩得不亦樂乎!要不是老爹帶我去山上砍竹子,還教我劈柴,我肯定悶出病來。」
「抱歉,因為很久不見,一聊就忘了時間。啊!這是要給你的。」
葉月芽生從揹包裡拿出三份報紙交給他。
「你的新聞好像暫時退燒了,聽說是因為你的經紀人擔心你會想不開,躲起來自尋短見,所以希望媒體給你一些時間
和空間喘息,等你準備好了,就會出面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
接過葉月芽生手中的報紙放在桌上,森澤大樹向後一仰,成大字型躺在榻榻米上。
「其實,我今天也打電話到公司去了,我請他們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想清楚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裡,我是會出面說清楚
的,問題是。。。。。。」
關於那段空白的記憶,森澤大樹依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怎麼了?」
「沒什麼,我要去洗澡了。」森澤大樹翻了一個身,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拿著葉月芽生借給他的換洗衣物,森澤大
樹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你還站在那裡發什麼呆!」
「啊?」
「你在那裡發呆,誰來幫我刷背啊!」森澤大樹把手伸到背後,做出刷背的動作催促他。
「喔。。。。。。喔!」
「我告訴你,今天洗的水,可都是用我劈的柴下去燒的,你要是不認真替我刷背,小心我讓你洗冷水澡。」
葉月芽生還是簡短的應了一聲,匆匆脫下外套,趕緊跟了過去。
隔天傍晚,葉月芽生準時前往遠山幸治指定的地點赴約。
用餐結束後,遠山幸治邀請他到一家裝潢時髦的高階俱樂部喝酒。
「芽生,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談他?關於森澤大樹的事,今天晚上我已經聽夠了。」
如果不是嘴邊還掛著葉月芽生熟悉的笑容,他很可能誤以為遠山幸治生氣了。
工作了一整天,會想要放鬆精神休息一下是人之常情,吃頓飯的時間還得被迫聽公事,這對遠山幸治而言想必是一種
疲勞轟炸,相對於不懂得察言觀色,滔滔不絕講個沒完的葉月芽生,這下才驚覺自己操之過急了。
「抱歉,我應該早點發現的。」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我希望你知道一點,我會答應接下這個案子,並非因為他是我未來的妹婿,是因為你
。」啜了一口威士忌,他又補充:「當然,還有愛梨,這是多少關係到她的名譽。」
不論知名度和身價都已經是遙不可及的頂尖人物,遠山學長喜歡照顧人的個性還是跟記憶中一樣沒有改變,不同的是
,更多了一份成熟男人的溫柔魅力,特別是他的眼神,總覺得他那明亮的雙眸裡,蘊藏著滿滿的關愛。
「能夠有遠山學長這麼優秀的兄長,愛梨應該很幸福吧,要是我也有像學長一樣的哥哥就好了。」這是葉月芽生身為
獨生子的肺腑之言。
「聽你這麼說好像應該感到高興,只不過。。。。。。」話突然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