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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他是你弟弟啊。”

左航沒說話,也許是因為他住院的事,老媽的口氣鬆動了很多,這兩天應該是跟老爸一直在討論這件事。

他看了看始終站在病房外一言不發的老爸,心裡並沒有因為老媽的這句話輕鬆多少,老爸跟他關於夏鴻雪的寥寥幾句話,他就能知道,老爸總歸還是希望他能“改邪歸正”的。

只是他眼下實在是做不到。

也許這件事最終因為他的堅持,父母會無奈地妥協。這種重重地傷害了父母之後換來的妥協不是他想要的,如果父母也同樣堅持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撐得住,現在老媽的態度已經不再像幾天前那樣,可那種無奈而憂傷的眼神讓他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這樣究竟值不值得,二舅和二舅媽那邊又會是怎麼樣的局面,姥爺會怎麼想?

左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倒回枕頭上:“媽,我沒事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兩天了,蘇戰宇躺在地板上,瞪著窗外的天空,一動不動地躺了兩天,當然,也不是完全不動,儘管他什麼也沒吃,水都不想喝,但還是起來上了幾次廁所。

到今天已經完全沒有去廁所的慾望了,身體和腦子裡一樣空白。

老媽還是一日三餐按時送過來,隔著鐵門把房門開啟,把飯菜和水放進來,一個小時之後再來拿走。

牢房。

強烈地坐牢的感覺始終包圍著蘇戰宇,他覺得從小住到大的這個房間現在就像一個暗無天日的牢房,隔絕了他與左航的所有聯絡,甚至隔離了他的思念。

他對左航的想念像火一樣幾乎要把他燒成灰燼,而自己卻只能任由自己一點點地化成灰。

來一陣風就能吹散了吧,挺好的。

“你兒子鬧絕食,再有幾天就直接餓死了。”老媽在門外小聲跟老爸說話。

儘管蘇戰宇覺得自己像是被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罐子裡,身體的一切感覺都似乎正在一點點失去,但聽覺卻並沒有消退,這就跟盲人都是千里耳似的。

或者說,他雖然一動不動彷彿要絕食自殺一般,但卻沒有放過四周的任何一點響動,他在尋找機會,想找到脫身的辦法。

他擔心左航,大姑和大姑父跟老爸老媽不同,老爸老媽沒什麼文化,對他的教育老媽是哭鬧,老爸是暴力,而大姑和大姑父卻完全相反,相比自己面對的壓力,來自心理上的重壓無疑會讓左航更難熬。

老爸老媽好對付多了,大不了讓老爸揍死,何況沒等揍死他,老媽就會攔著了,就算不攔著,老爸這股火撒完了,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老叔……”窗外傳來一聲稚嫩的呼喚,是小豬崽兒。

蘇戰宇猛地坐了起來,腦袋一陣發暈,差點又倒回地板上,估計是餓的。

他顧不上這麼多,撐著桌子站起來晃到了窗邊,推開窗戶扒著鐵條往下看,看到了在雪地裡站著的小豬崽兒,應該是剛哭過,眼睛和鼻子都是紅通通的。

小豬崽兒身邊站著小姑,他衝小姑小聲問了一句:“什麼情況?”

“你爸你媽跟你爺面前聲討你呢,”小姑也低聲回答,“你爺目前什麼意見也沒發表過。”

“他身體沒事兒吧?”蘇戰宇就是擔心老頭兒知道了這個事會受刺激。

“沒事兒,早上還去遛早了,”小姑把小豬崽兒抱起來,把他的帽子捂好,“你怎麼不吃飯,想自殺啊?”

“擱誰也吃不下啊,”蘇戰宇腦袋頂著鐵條,“我哥怎麼樣啊?”

“早上我打電話給你大姑了,跟你哥說了幾句,他說他沒事……”

“我哥電話打不了嗎?他還跟大姑在一塊兒?沒上班?”蘇戰宇很敏感地發現了小姑這句話的重點。

“哎……”小姑皺皺眉,“你哥在醫院,手機沒電了,讓我別跟你說的,說是發燒了沒什麼大事……你吃點東西,你黑臉都快成白臉了,我先回屋,出來時間長了你爸要起疑了。”

蘇戰宇衝小豬崽兒揮了揮手說了句豬崽兒乖,看著小姑抱著他走開了。

左航出事了,他站在窗邊盯著雪地,發燒用不著住院,更不會住到手機沒電,自然也用不著大姑陪著。

操!

蘇戰宇扳著鐵條狠狠地晃了兩下,必須出去,他不能讓左航一個人面對全部都是因為自己而引起的這些狀況!

他轉身走到門邊,拍了幾下門:“我要吃飯!有沒有人在——”

跟在牢裡要飯似的拍了好幾分鐘,終於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