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奇怪,想著仔細端詳時對上了對方的目光,他心下一驚,這個學生看著他的目光中似乎帶著不加掩飾的仇視?
他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男生也很快就移開了臉,不做聲地看著梁君平。
梁君平這時已經簽好一張請假條遞給他,並且說道:“那麼明天也在我上完課以後跟我來辦公室要請假條吧。不要忘了做作業啊。”
男生把請假條往口袋裡胡亂一塞,一聲不發地離開了。
等看不到他的身影后,楚宏風忍不住問道:“那傢伙是……”
梁君平沒有注意到楚宏風語氣中的奇怪,答道:“衛鐸斂,有印象嗎?”
楚宏風回想了一番,“高一時你的3班裡因為打架而被通報批評的那個?”
見梁君平苦笑著點點頭,楚宏風又問:“這次怎麼剛開學就請假了?”
“他說要打工。”梁君平說完,見楚宏風一臉不認同的表情,解釋道,“好像就是暑假裡那會兒的事,他爸因為涉嫌走私被抓了,工廠也倒閉了,雖然被沒收財產時留下了一定生活費,但是他媽媽承受不住病倒了,現在要維持媽媽的醫療費,那筆錢就顯得緊湊了。”
“走私?”楚宏風好像想到什麼,不過他又注意到了另一點,“他還未成年,怎麼打工?”
“他只說找到了辦法。不過我也不能拒絕,因為他說就算退學也要去打工。”見楚宏風又是一臉想說什麼又無從開口的表情,梁君平補充道,“我想他不會退學的,我知道他的媽媽對他學習的事非常堅持。”
楚宏風只有點點頭,說:“這個暑假很多事啊。”
“說起來,你現在帶的班裡也有一個學生是在暑假出事的吧?而且到現在還沒醒,是不是要休學了?”梁君平問。
“啊?”楚宏風的眼神不自覺地飄向就站在他身邊笑著的齊鈺,含糊道,“可能吧。”
“先不說這些,去吃午飯吧。”梁君平整理好辦公桌上的東西,露出溫和的笑臉,“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
楚宏風一臉豪爽:“走,我請你去鞍曲大酒店。”
他勾住梁君平的肩膀,兩人豪邁地走向他們的學校鞍曲高中的食堂。
*
接下來的一週,學校的各種事都進入了正軌。齊鈺也不是一直跟在楚宏風身邊,他進了學校後就乖乖坐在自己空著的位置上聽課,到楚宏風下班再跟著楚宏風回家。
“如果我能醒來的話,還跟得上進度,就不用重新讀一遍高二,而是繼續呆在楚老師的班裡了。”齊鈺淡淡地笑著說道。
楚宏風卻沒見得輕鬆多少,往醫院裡跑了好幾趟,就是找不到讓齊鈺靈魂歸位的方法,並且無論他怎麼旁敲側擊,也打探不到齊鈺到底有什麼無法解開的心結。倒是他都快習慣了每天早上睜眼時身旁都有一個人跟著自己悠悠轉醒,然後彎起眼睛向自己道一聲早安。
這天晚自修下班後,楚宏風踩著末班車的點下了車走在回家路上。
“後面有人跟著。”一路上吵吵鬧鬧的齊鈺突然安靜下來,難得顯出了一抹擔心。
楚宏風也是心下一驚。他把放在口袋中的手抽出來,順便帶出了家裡的鑰匙,金屬掉在地上撞擊的聲音在夜晚的巷子裡聽起來格外刺耳。楚宏風蹲下身子花了一點時間在找鑰匙,同時輕聲問道:“他們停下來了嗎?”
“停下了。”齊鈺說。
楚宏風撿起鑰匙整了整身子,又按著原先的步調往家走,“還跟著?”
“還跟著。”
“幫我去數數他們有幾個人。”略帶羨慕地看著齊鈺毫無顧忌地朝他身後那群人蹦躂過去,楚宏風同時掏出手機悄悄報了警,“……文華路上那家鐘錶店和私人小賣店之間有條不通的暗巷,在那兒有一群小流氓的鬥毆。”等警察那兒掛了之後,他還大聲對著手機喊了兩聲:“大舅別忘了我們明天的飯局,也帶上堂弟,我可是很想他呢。”
齊鈺跑回來對他說:“正好十個,沒有我認識的。”
“好的。”楚宏風把手機放回口袋,已經走到了鐘錶店和小賣店之間,他一拐身走進了那條暗巷,“齊鈺,見識一下老師的嘴炮吧。”
文華路是他每天搭公交下車後回家都要走的一條近路。雖然是一條有名字的小路,但因為修建的時間太久,和別的路比起來顯得太狹窄,幾乎可以媲美小巷,漸漸就不再有什麼人經過。在下了晚自習的夜半,沿路的小店也關了門,只留路燈昏黃的光在頭頂懸著,更是安靜得��恕�
雖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