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拿出來過的……沒拿出來……過……
下一秒,蕭重輕胡亂地穿上外套跑出了家門。
雖然對昨天的記憶不是很清楚,但是自己似乎曾經拿出來給誰看過,然後又塞進口袋裡。那麼最可能在的地方就只有那家酒店房間了,早晨出來得太匆忙,根本沒有注意到是否忘記了東西。
蕭重輕在酒店大堂裡徘徊,不時地看著進出的人流。
他根本不知道那是哪個房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讓他進去;更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只記得長相十分出眾,是那種一眼就可以認出來的英俊容貌。
蕭重輕在可以看見入口的柱子上,靠了下來。
除了等之外,毫無辦法。
兒子,一直以來是他唯一的慰籍。
不論多麼辛苦,多麼勞累,被人輕視,被人看不起,只要回家能看到可愛的兒子,就什麼都忘記了。希望他能夠快樂的長大,然後一生都幸福平安。至少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要一直一直守護著他……
可是現在連見他一面都變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除了那張照片之外,他身邊不再有任何自己曾經有個兒子的證明,那個幼小可愛的小人兒似乎在他的生命裡完全消失了。
哪怕只是一張照片──也許在旁人看來微不足道而且不可理喻,可是現在的蕭重輕只能依靠這些微小單薄的存在來留住兒子的身影。
與其說他是想證明兒子的存在,倒不如說是他是想借由兒子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只是蕭重輕從來沒有意識到而已。
也不曉得等了多久,入口處終於出現了他要等的人。
一襲黑色衣褲包裹著頎長的身體,即使不說話沒有表情也一樣的引人注目,在人流中很好的詮釋了“鶴立雞群”這個詞。
“先生……!”蕭重輕幾乎用撲的跑上去抓住男人的手臂,麻痺的雙腿讓他差點兒跌倒。
男人瞬間甩開了他的手,“又是你?幹嘛,來還錢的嗎?”看蕭重輕的樣子就不是來還錢的,他故意這樣調笑著問道。
“啊……不……不是……”他手足無措,白皙的臉忽地漲紅了。
男人不屑地笑。
咬了咬發白的嘴唇,蕭重輕硬著頭皮說,“我……忘了東西在房間裡,能不能拜託您……”
“是什麼?人民幣還是美金?”
“不是的……!”即使是好欺負,也受不了一個陌生人這樣嘲弄自己,蕭重輕難得的提高了音量。“是照片……!我兒子的照片!”
男人皺起了眉頭,“我沒見過那種東西。”
“我、我昨天給你看過的……請您再想想,也許是落在哪個角落裡了……!”
“不知道,就算有大概打掃房間的時候也被丟了。”男人不打算再繼續對話,轉身欲走。
丟了……?蕭重輕愣了一秒,再一次抓著對方的胳膊,用抖到不成調的聲音說,“不會的……我求您了……求求您……!那是我兒子唯一的照片!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那一張照片……!求求你……!我什麼都答應您,求您讓我找找吧……!”
不知道是不是可憐的語氣稍微打動了男人,他靜默了半天,也沒有走開。
“……我會幫你找的。”好像被蕭重輕隨時可能崩潰的樣子嚇到似的,男人無奈地說。來不及讓他表示感謝,又煩躁地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我不保證一定能找到,你最好去別的地方也找找看!”
“好、好的……!”蕭重輕連不停地說謝謝,一直說到男人再次不耐煩起來。
“夠了夠了!找到的話我會放在櫃檯的,你明天過來問問看好了。”男人沒有再理他,徑直走開了。
蕭重輕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唸叨著“那就好了、那就好了”而在原地來回走了幾圈。想了想,保險起見,還是去昨天的酒吧再找一趟。
具體位置並不是記得很清楚,倒是酒吧門口那一對石獅子印象比較深刻,木頭門上還有個特別醒目的繁體“升”字,再加上進去之前要下一層石階,所以蕭重輕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
腳步在接近門口幾步的地方殊地停住。
隱蔽在燈光照不見的陰影裡,有對正在親熱的情侶。蕭重輕尷尬地前進也不是,回去也不是。正當他想裝作沒看見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被正在熱吻中的兩人發現了。
“喂,有人在看著吶。”其中一個輕輕地喘息著說。
“當他不存在……!”另一個不滿地回應。
好奇怪……蕭重輕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