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這個名字,還有他的電話。他剛想把卡片還給男人,卻不料這時候有一批黑壓壓的人從自己面前走過。
走在最前面的人很耀眼,他烏黑的頭髮順著行走的風微微的浮動,隱約露出右耳的藍耳釘。他的眼神很深很冷,泛著幽微的藍色光芒。這世界上除了林衍,再沒有第二個這樣的人。他懷裡摟著一個金髮男孩,身後跟著十幾個男人,其中有四個特別高。雖是一眨眼的功夫,但葉揚還是認出來了,他們就是把自己堵在小巷子裡面輪著乾的男人。
幾乎就幾秒鐘的時間,這一行人就出去了。
葉揚聽著汽車發動的聲音,覺得自己一步都走不了。
“你怎麼了?”KEN見葉揚還不走,不由的問。
“剛才出去的那個人……是誰?”
“Vincent啊,今天算你運氣好,我在這待了幾個月,也就見過他兩三次。”男人無所謂的聳聳肩,頗有興趣的說:“看見他懷裡樓得那小子沒有?那可是帝王獨寵的掌上明珠,叫Brant。他就是要天上的月亮,Vincent都會給他摘下來的。那臭屁小子,在我們面前囂張的很,不就是撅個屁股讓人插兩下麼,真是的。”
“那他身後的人……”葉揚只覺得頭疼欲裂,勉強問出這幾個字。
“那些還不是他的手下麼,看樣子今天又要有什麼行動了。”KEN嘆了口氣:“我們這些黑道上的人,能幹什麼好事呢?幹好事,哪個能撈到錢。葉揚,注意看看明天頭條報紙,看看哪個倒黴貨又被幹掉了。葉揚?”
只見葉揚根本沒在聽自己說話,徑自向前走去。KEN想追上去,卻被人一把抓住了。他回頭一看,還是剛才那個招待葉揚的孩子。他的面容依舊清秀,長了一張無論怎麼看也無法使人生氣的臉。這裡的人都叫他小四,也是給林衍暖床的貨色。
“幹嘛抓著我?”KEN拉拉自己的袖子。
“別跟衍哥搶男人。”那孩子輕聲說。
“這是老大的男人?”KEN有些驚奇的望了望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口,覺得自己冒了一頭冷汗:“你他媽的怎麼不早說,要是我把這事說壞了,還不得被老大抓去問話。”
“這我就不知道了。”男孩微笑,然後走回後臺調酒去了。
KEN看著那個淡定從容的孩子,哧了一口氣。
“就你拽,你最拽,什麼玩意。”
葉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秀禾路的,他只覺得自己在做夢,一場欺騙與背叛的噩夢。整個世界黑沉沉的,林衍遙遠而高貴,遙不可及。
就這麼緩慢的晃悠著,葉揚忽然看見秀禾路口的岔道上站著一個人,那個人不停的搓著手,看上去冷極了。
腳步忽然停下來,葉揚覺得自己的眼眶熱熱的。
那個搓手的人似乎也看見了葉揚,眼睛立馬亮起來。他朝著葉揚這邊跑了兩步,很快就跑到了葉揚面前。這麼近的距離,葉揚看見簡安的兩個臉蛋都凍得通紅。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還好還好……”簡安伸出手摸了摸葉揚的臉,很冷,但是很溼。他詫異的盯著葉揚的臉龐看,黑色的暗影中,簡安隱約的看見了兩行閃亮的東西:“葉揚?”
只這一聲呼喚,葉揚一把將簡安抱在懷裡。簡安只感覺葉揚的力氣特別大,都能將自己揉碎。
“葉揚,你怎麼了?”
“謝謝……”葉揚的聲音有些顫抖,聽起來像是在哭:“還有……對不起。”
簡安也不明白葉揚為什麼要說謝謝。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很久很久之後,簡安才知道今天這兩個詞的含義有多麼深刻,多麼真誠。
日子過得飛快,葉揚跟著簡安把家裡收拾的煥然一新,簡月就負責幫他們做飯,洗碗。
葉揚跟平時一樣,嘻嘻哈哈的,可是簡月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後來她自己想想,發現葉揚已經很久沒有提到林衍的名字了。這個名字就像一場夢,不合時宜的來到他們的生活中,又不合時宜的悄悄消失,再也沒有復出的跡象。
除夕的前一天晚上,簡安躺在被窩裡,怎麼也睡不著。
一直以來思量的問題,他覺得現在終於時機成熟。他的心意,也該是告訴葉揚的時候了。簡安這短短的二十年人生,從來都是為了簡月在東奔西跑。只有這一次,他想為自己爭取。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發現,自己已經再也無法離開葉揚帶來的溫暖。而自己,似乎也能帶給葉揚他需要的東西。自己,一點也不必林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