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師並不認同你的話,夫人,你怎麼說?”
“給他們說說你的看法,讓徐大師也學學。”七爺也跟著語氣輕鬆的說著,但是這話卻明顯表示了對於老徐頭的蔑視,登時便讓徐家兩父子漲紅了臉。
不過陳母倒是依然慢條斯理,其實這次出來她也想到會遇到問題,卻沒想到被李贇背叛,不過這也算是一個機會,只是今天之後,他們一家註定不可能在安穩下去了。
“不知徐大師師從何派?”陳母溫聲說道。
看著眼前這個女子,雖然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但是卻並沒有小看對方,他斟酌了下,然後說道:“老徐頭幼年飄蕩,得幸在七歲那年遇到張德雲大師,學過幾年,只是奈何資質有限,倒是讓老師蒙羞了。”
這話一說完,頓時五爺眼睛稍稍放大了下,雖然他並不混鑑定師這一行,但是卻也聽聞張德雲大師,卻沒想到自己這裡居然會有他的學徒,雖然沒有出師,但是既然在其身邊學過幾年,那也不是簡單之人,難怪他坐上這首席鑑定師之位,卻沒有一個人敢質疑。
“不過是張氏學徒,這倒是怪不得你認不出。”陳母看了一眼與有榮焉的徐航,嘴角微微勾起,不屑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你這個裱紙!你算那根蔥,敢這麼無禮!”徐航聽得這話,登時暴怒,馬上便要衝來給陳母一巴掌。
倒是讓七爺一隻手攔了回去,無奈他那小身板,根本衝不過,也只能悻悻作罷。
“不能從張大師處出師,本人的確愧煞,只是這卻不是你能說嘴的,你還不夠格!”進門後一直表現得恭敬的老徐頭,這一回倒是收起了臉上虛浮的客套,顯出他凌厲的一面。
徐家父子,一個躍躍欲試想要動手,一個語氣凌厲,不過陳母卻是絲毫不懼,她輕笑了一聲說道:“你連張家鑑定最基本的望、聞、究、定這四字功夫都丟了,你有何底氣站在我面前撐這杆旗!”
“你,你怎麼知道?”老徐頭驚詫地看了一眼陳母,張氏的四字功夫可謂是張家鑑定的精髓,不是其學徒,絕對不可能知道,卻沒想到被陳母一語戳破。
“這與你有什麼關係?”陳母嘴角勾起,想到當年總總,倒是頗為唏噓。
老徐頭倒也收回了之前的冷聲硬氣,他看了一眼驚惶不安的兒子,對他吩咐道:“把那幅畫取下來,我重新鑑定。”
原本以為這次可以打了七爺的臉,卻沒想到這女人的一句話,竟是讓自己眼中無所不能的父親都驚詫了,這讓他原本殘存的暴戾瞬間消散,他聽話的取下了那幅畫,在自己父親的吩咐下,放到了一邊的會客桌上。
望、聞、究、定四字,並沒有多高深,不過是一個古董到其手上,首先看其表面,而後鑑其材質,其三是窮究其來歷,最後則是核定其價值,若是全都符合,那麼便是真品,只要其中有一項沒有透過,就不能下結論判其真假。
老徐頭輕輕一按耳根,一個虛擬眼睛架上了雙眼,他低下頭,細細的看過這幅畫,其筆觸,細處,色調的確相同,望字一關可過。
而後他再次湊近,卻忽然變了神色,他關閉了虛擬眼鏡,右手捧起畫作,左手在其邊處細細研磨。
許久,他閉了閉眼,長嘆一口氣,直起身來,對著陳母鞠了一躬說道:“是老夫疏忽了,若不是這位夫人,老朽卻是犯下大錯而不知,真真是愧煞。”
說罷他轉頭對著七爺鞠躬道歉:“這位夫人說的沒錯,是小老頭走了眼,請七爺將罪。”
“怎麼,怎麼可能,望聞究定,爹你還沒查完,怎麼就錯了?”徐航不敢相信的說道,要知道他的父親可是師從張大師,怎麼會犯這麼低階的錯呢?
七爺看著老徐頭這一鞠躬,忽然感覺渾身輕鬆了,至此以後這典當部,雖不能說肯定沒有問題了,但是至少有了收服的可能了。
他趕緊往前走了兩步,雙手扶起老徐頭,語氣恭敬的說道:“哪敢,哪敢,大師客氣了,人孰能無過,若是走了一次眼便要被定罪,那麼這世上那還會有什麼鑑定師?更何況典當部可缺不得徐大師坐鎮。”
“終究還是小老頭自大了,說不得其他,倒是多謝這位夫人,否則小老頭還不知道會犯多少的錯。”老徐頭倒是誠懇,只是這一下卻讓他整個人彷彿老了大幾歲,繼續說道:“既然錯了,那就是錯了,我回去後會退下首席鑑定師的位置,並且將我鑑定過的東西重新鑑定,以此彌補之前的錯,希望七爺應允。”
“徐大師這說的是什麼話,除了徐大師還有誰敢當這首席鑑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