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解釋的話,那為什麼對方前後的態度會差那麼多?
早在決定要跟在前面那支傭兵隊伍的時候,阿大和小亞就有想過一旦對方向他們流露出惡意,那麼他們就會第一時間離開,雖說阿大不介意把對方統統都殺了,可是看在遊吟詩人的份上小亞決定放過對方一馬。然而讓阿大和小亞沒有想到的是,近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對方居然從來都沒有對他們流露出一絲的惡意,這便讓阿大和小亞認為對方應該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追殺他們沒有興趣,所以才會一直都沒有對他們流露出惡意。
而既然對方沒有對自己流露出惡意,那阿大和小亞自然就不會去管對方,為什麼沒有想要殺了自己去領賞的原因了。
反正他們只是來聽歌的,不是嗎?
然而直到現在當小亞無意間提起這事的時候,阿大和小亞才意識到了──也許不是對方對他們沒有興趣,而是因為對方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誰!
看著前頭那些正在前進的傭兵們,再看看那個背著樂器對身邊那叫女傭兵說些什麼的遊吟詩人,小亞咬了咬唇在想了半天之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又再一次合上眼睛睡覺的阿大,揮手:阿大,我們還是現在就走吧。
雖然很想再聽一晚遊吟詩人的表演才走,可是隻要一想到和自己相處了近三個月的時間,態度保持疏遠卻表現得一直很是有趣的傭兵們將要和自己成為敵人,小亞的心情可謂是有夠複雜了。
這可是他自離開森林之後,第一次遇到這麼有趣的人和事,沒想到頭來結果卻是不歡而散。
人,果然都是貪心的。
緩緩地睜眼看著上方一臉不快的小亞,阿大一開口就對駕馬車的狼說道:“狼,回家。”
“吼?”回家?聽到阿大忽然對自己說話,而且話裡的內容還這麼的……狼有點錯愕地抬頭看向了身後那扇緊閉的馬車門,完全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阿大突然地決定要回家。不過早點回家也好,狼總覺得如果他們再一直跟著這支隊伍,那麼他們將會有很漫長的一段時間都不能回家。
讓馬1和馬2調頭往家的方向走,狼深深地看了眼因為他們的離開而一臉錯愕的傭兵們,緩緩地重新把頭枕在了兩隻前爪上。雖然這一次的旅程還挺多災多難的,但如果把這一支有趣的傭兵隊作為旅程的最後一站,還是足以讓人回味無窮。
……
阿大,不如我們以後偶爾離開森林到外面走走,看可不可以再遇到這麼有趣的人或者是有趣的事情?也許等過了好幾年之後當大家都把我們忘記了,或者我們就可以重新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人前不用再擔心被誰通緝,不用再擔心什麼時候會被人從後面捅一刀了?
看著和他們往反方向走的傭兵隊伍,望著他們漸漸變小消失在眼前,小亞一邊無聊地拿起阿大跟自己的頭髮打結又拆再打結,一邊用眼神跟看著自己的阿大作無聲的交流。
“嗯。”雖然不喜歡小亞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別人的身上,但只要是小亞喜歡的阿大從來都不會反對,即使往往到了最後他會因此而很生氣。
想到小亞每一次都專注地看著那個遊吟詩人,阿大第N次地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要去學習一下怎麼成為一個遊吟詩人。然而只要一想到書中對遊吟詩人中性、柔美等等沒有男子氣概的評價,阿大實在是說什麼也不願意成為一個遊吟詩人。
作為一個擁有小獵物的強者,又怎麼可以去成為那種被人評價為中性、柔美的遊吟詩人?這對於一個強者來說實在是太有失身份了。
不得不說阿大雖然很懶惰,但在某些方面還是挺大男人主義的。當然阿大絕對不會想到,在不久之後他就會不得不以他堂堂六尺男兒,完全和中性、柔美搭不上邊的粗壯身軀,去成為一名遊歷世界四處獻唱遊吟的遊吟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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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地駛離了傭兵的隊伍向著家的方向出發,看著窗外即使到了夏末也依然充滿了熱情的森林,小亞的心情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畢竟再怎麼有趣特別,那一隊傭兵都只不過是他和阿大生命中的過客而已,又怎麼可能比得過小亞和阿大已經過了十幾年如一日的平凡生活?
習慣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坐在靠窗邊的床上,小亞一手輕輕地撫弄著枕在自己大腿上的阿大的頭髮,一邊認真地翻著手中的書籍,在看到有趣的時候偶爾還會跟阿大聊一下,時兒還會從窗臺上已經結出了果實的藥材摘下一、兩顆小小卻成熟的果實,和阿大你一個我一個地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