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有棺材就好了。
我想起那副寶貝金絲楠被眼前這個臭小子一腳報銷,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他以一種誇
張的方式顛覆了我的生活,同時也擊碎了我保護自己的殼。在經歷種種磨難,這個人的
影子已經深入我的腦海。如果有一天,我醒來時再也看不到他,是否天地間又會一片灰
暗。
就像玄離我而去的那段時間。
死靜的墓室裡,我抱著玄早已冷卻的身體,呆坐在黑暗中,一次又一次做著同樣的夢
,夢中都是懷中人身影,可醒了又只有我一個人。後來我連醒都不敢醒了,做夢都知道
是夢。那種一遍又一遍的折磨,一生一次就夠了。
原來得不到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得到過又不得不失去的,才是最刻骨銘心的。
我心中起了一個念頭,快步走過去,抱住沙陽野滾燙的身體,仔細感受。
“恩,這懷抱;好溫,暖。怎麼也抱不夠。”
幾縷青煙從我們接觸的肌膚飄出來,越來越濃,帶著血的味道。我咬著牙,抱緊他。
“就一會兒,再一會兒!”我喃喃道,忍著劇烈的灼痛。
銀毛聞聲過來,看到我抱著沙陽野,急忙衝過來把拉開我。
“你瘋了!找死啊!”他扯開我的手,我的身上已有一大片燒焦的傷痕。
銀毛氣急敗壞,上來就給我一拳。
我沒有躲開,結結實實捱了這一拳,嘴角滲血。
不,更痛的不是這,也不是燒傷。
第三十四章
銀毛這狐廝明明是白的,下手卻這麼黑,下巴都歪了。我想可能是他受我壓迫太久,
乘機出口惡氣。
我正了正臉,抹掉嘴角的血跡,從地上站起來。
“你”銀毛瞪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我心說:你揍的真夠理直氣壯了,我居然會覺得理虧。
“剛才;嗯,我累糊塗了,竟然以為是做夢”我在對他說,又好像在對自己說。
銀毛別過臉,嘆了口氣:“那現在清醒了?”
“啊!”
我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那個人,離開了房間。
胸腔那個空洞好像有什麼漲潮似的泛出,我摸了摸完好無損的面板,這裡面曾經有的
已經沒了,竟然變得比先前還沉重,堵得我有點喘不過氣,很難受。
身上和手臂上的焦痕漸漸變淺,消失。如果銀毛沒有扯開我,可能就傷到骨頭了。
“我這是怎麼了?”我按住額頭苦笑,靠著牆,慢慢滑下,坐在光照不到的角落裡。還
是黑暗最適合我。既然身為暗夜之族,就應該本分一點,不該對光明有什麼奢望。這也
許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吧。
我在牆角不知坐了多久,再次起身,只見殘陽如血。
幾片櫻花瓣閃過眼前。
我抬頭,聽到一個聲音:“今晚後山,不見不散。”
“哼,正合我意!”
扯過披風,罩在身上,向門外走去。
“等一下!你去哪!”銀毛這個狐狸耳朵還真靈。
“去瀉火!”我微笑,緊了緊頸部的衣料。
“我和你一起去!”銀毛收起耳朵,變囧囧類模樣,尾巴變成一身白色的戰甲。
“不用了,你幫我看著他就好,那個蛇小子可能回來偷襲!”
銀毛想了想,不再堅持,但還是面露憂色。
“放心好了,”我拍拍他肩膀,有點自嘲,“我已經不是原來那個穆流雲了,人類程度
的法術攻擊是殺不死我的。”
看他還一臉擔憂,我很沒心沒肺的大笑:“沒事的!沒事的!不過如果是色誘,那就
另當別論了。”
銀毛氣得耳朵都冒出來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講冷笑話!”
“呵呵,放心好了,當年玄給我算命,說我的命硬的很!”
本命強勁,不易受到刑剋,適於生長。玄算的真準,我幾乎剋死了所有親“人”。好在
沙陽野的命好像也挺硬,不然遇到我的那天估計就到閻王那報到了。
想到他,那種窒息的感覺又開始氾濫。我捏了下拳頭,對銀毛故作輕鬆的擺了擺手
,開門走人。
“術”
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