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段時間裡早就知道她心裡藏著的許多苦果了,如今一提到這個世上還有神,她便恨了,瘋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所恨的神就在眼前,時之上神也不是善類,他可不能讓素兒做出了傻事,“素兒,不得無理!”
“飛廉伯也相信這個世上有神麼?你寧可讓公子受人欺騙也要對後輩坐視不理麼?飛、飛廉伯,你的手、你的手啊……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長鱗片?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嚴素想要掙扎開飛廉伯強有的雙手,可是她是掙扎就越恐慌,在場除了緋時尤的所有的人都眼看著飛廉皺巴巴且粗老無誤的雙轉眼變成了一雙利爪,猶如青空飛鷹那樣又尖又壯的爪子,不同於蒼鷹的是那爪子上不粗糙的皮紋而是一片片看似厚重又形小的黑鱗。
“飛廉確實是飛廉啊,四方靈獸中的一個,休兒你們同靈獸呆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了,也沒能發現他的真實身份,那流熒……”桃花夫人是最後一個出現的,雖然她比嚴素和雙橋都要晚來一步,可是看情況,她大概也知道是發現什麼事了,早在閻殤帶著流熒上門來找她求醫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情了,比如流熒死後竟能暗自流淚。
一個死人,能偷偷的落淚,那叫桃花夫人都看在眼裡,怎麼能……流熒他怎麼能捨棄得一個嗜血成性又本性兇殘的江湖魔頭閻殤,經歷過愛恨情仇的她,如何不明白有苦衷的人要想離開心愛的人,那是言語都無法形容的痛。
嚴素聽到桃花夫人的解釋,看著飛廉的眼睛頓時變紅了,接著她更瘋狂的咬了一口飛廉的獸爪,讓飛廉一吃痛就鬆開了爪子,而她也一邊大叫一邊跑出房間了,“原來,被蒙在股裡的人不單單是少爺,我、我也是一個傻瓜,哈哈!原來我們都是傻瓜,都只是傻瓜而已,我多少次祈求過神保佑爹孃讓他們可以安享晚年,到頭來呢?到頭來還是讓昏君給抄了嚴家上百口人……”
“阿素,阿素!不要亂跑啊!”雙橋真是又急又惱的看了看流熒和自家少爺還有飛廉伯,這些人的事他都搞不懂啊,還是不要留在這裡自找麻煩了,嚴素已經是他的半個妻子了,他可不想她出什麼意外就連忙追了好出去。
“時之上神,自見到你起飛廉從未給你行過禮,如今身份被迫抖露,四方靈獸飛廉在此向緋氏神者叩首。”飛廉重重的嘆了口氣,望著嚴素遠去的身影他又突然想起自己從未給神者請過安,這實屬大不敬。
緋時尤微微的一抬手,示意飛廉起身了,他本不想把事情弄得那麼僵,只是凡人的想法一直都太過激了,不管他是何等身份,終歸要坦白的,如果現在不面對,以後也要面對,早晚都會發生的事情還不如早點接受來得好,“飛廉,麻煩你去接暗蓮和連玉聽到這裡來,他們在山谷外不遠處。”
“是。”飛廉靈獸一直是一種世代忠誠的獸種,對於它們所崇敬的神人,不管神人吩咐它們什麼,它們都會去辦,危險也罷困難也罷沒有報酬也罷,它們都不在乎,在飛廉走出房間之後,它化作人形的模樣就開始變回原有的獸形,飛廉是龍族,一隻長有翅膀會飛的巨型黑龍,有長尾有長脖有龐大的身子和銳利的前爪子和腿。
站在門旁邊的桃花夫人目送著飛廉飛躍上了青空,然後才去扶過自己的徒弟端木雲休起身坐下,但是端木雲休眼看到這一切都太難以接受,不管桃花夫人幾次扶他坐下,端木雲休都總是站了起來,身子還悠悠的顫動著,雙手絞在一起都紅了,連想問的話都不敢再問出口。
緋時尤整理好衣襟,從床上起了身子走到梳妝桌前照了照鏡子,又好好的理了自己的虛顏,眼睛沒淤看端木雲休,還是很擔心問道:“端木雲休,你現在在恨尋回了麼?恨她放棄你了麼?還想見到她麼?想麼……”
“不……”端木雲休神情恍惚的只道了一個字回應於緋時尤。
“可是你知道麼,其實尋回該恨你們呢,你們那麼待她,你們的前世竟那麼狠心的拋棄身為神者的她,我到底該怎麼辦,我到底該如何幫你們才能化解千隱的恨,她恨你們,也恨殤,好恨也好愛,多少年了她始終放不下。”緋時尤執著梳子從上往下的梳理著頭髮,越是想幫他們就越憂愁,憂愁著煩惱著他的三千髮絲霎時從黑變為妖冶的藍黑色,眼睛的顏色也在一眨眼之間變成了天藍色,容顏不再清秀則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這樣的緋時尤,豈能是言語就可以形容得出的美。
“我掌管一百二十七個時空的時間,但是我卻無法改變過去,我無法改變過去,無法改變……”
在整個房間的人都陷入一片沉寂的時候,房間外面颶風颳起,著急的呼喚聲一次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