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罹透明無味的眼淚與一池綠水融合在一起:尋回你為什麼要如此待我……一次次的傷害和欺騙、羞辱都不能令你厭煩麼?還是我天生就適合做一個傀儡任人擺佈?我恨你尋回。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幽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睡在了一張柔軟舒服的床上,身上還蓋著輕柔的被褥,就連他本身穿著的那套白衣也不知怎麼就換成了紫蘭色的絲綢錦衣,而且那些不愉快的溺水回憶通通都不在乎了,昏睡中的幽罹一直覺得自己身子是暖和的,呼吸著四周的味道是香甜的,是有人拉了他一把才令他脫離苦海的,而那個拉了他一把的人正是此時睡在這間房中那張藤榻上的尋回。
“我真不明白尋回你在想些什麼,既不想我死又要折磨我。”幽罹嘴上說恨他,可是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恨一個人,睡在藤榻上的男人明顯是疲憊過度了所以才睡得很熟,那張清秀的臉兒是那麼的平靜無奇,幽罹越是看著就越是痴迷。
輕手輕腳的掀起被褥,幽罹打算出房間去走走,他好象睡了很長的時間,肚子雖然不餓但是也覺得有些悶了躺在這床上,為了不吵醒那個怪子的尋回,幽罹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直到離開房間後很遠才鬆了口氣。
“這裡還是天涯山底的地界才對,這裡家家戶戶似乎都種有紫櫻呢,真美。”出了房間之後,幽罹在房外的花園裡繞了幾圈,滿園的紫櫻盛開得很旺,尋回到底是在這裡找了一戶人家來借宿,清香的氣味縈繞在身上,這種奇妙的感覺在聖水宮都不曾有過。
“如果不回去,若在這裡住上一輩子我也甘願。”幽罹道出了心中的感慨,是出自真心的,這個想法。
聞人清走路一直都是淡然無息的,在路經清芳園的時候,他看見幽罹已經甦醒過來的時候不覺心中升起一股欣慰之意,他少見有那麼美的男子,三千銀絲彷彿天神的象徵,再加上那雙清澈的碧瞳,就似要把世人看穿了一樣的明亮,在那個名叫尋回的男子找到他的宅院說要借宿的時候,聞人清就開始注意幽罹,幽罹是一個好聽又不尋常的名字,因為幽不是普通的姓氏,沒想到在這個避世棄俗的紫櫻谷還能碰上一些外來人。
“幽公子你醒了啊,都睡了兩天兩夜了,你若再不醒來尋公子可要擔心了。”聞人清關心的朝著那在賞花的幽罹說道,他不擅與人交談,此時能拿來做話題的也僅僅是幽罹的病情而已。
幽罹聞聲轉身回頭,看著那一襲淡雅的素影,是一個好看的男人,比尋回好看得百倍的男人,那個男人看起來有二十來歲這樣,而且給人第一面印象就是優雅好相處的感覺,對於這樣的男人幽罹一點戒備心都提不起來,這個優雅出塵的男人他應該就是這個宅院的主人了吧,幽罹在心中是這樣想的。
“院主你說笑了,他哪裡會擔心我,不知我睡了多久?我還要感謝院主你肯將宅院借給我們留宿了。”
聞人清難為情的笑了笑,擺擺手道:“幽公子還是不叫我院主了,雖然這裡是我的家,但是也不常有人來訪,能有人來借宿也能添點氣氛我也覺得欣慰,我叫聞人清,幽罹叫我的名字即可。”
“那聞人也喚我的名字好了,總稱我為公子我也覺得不習慣,這片山谷的名字既和櫻花有關會叫紫櫻谷也不奇怪,真是個好地方,這裡很合適隱居,想必聞人也是一介高人吧?”幽罹也不喜歡那些太生疏的稱呼,既然人家的態度都能如此爽朗,他又何嘗不能。
“我可不是什麼高人,誰說高人就一定要避世,我可是一介普通的小戶人,從小就被人帶往這紫櫻谷中,這一住就是二十一個年頭了,前兩天傍晚就碰上了尋回,我看他不像谷中的居民,就去問了個究竟,我看他抱著渾身溼漉漉還染上了點小風寒的你就邀他入住我的宅院了。”聞人清被幽罹的問話給逗樂了,這高人避俗塵的道理還真是禍害人心。
幽罹剛剛有些鬆弛的臉又頓時繃緊了,只因為聞人清說到他前些天小染風寒的事情,“我的體質很弱,若是落水就會風寒即發。”這是舊疾了,是因為以前落水而落下的病根,只要遇到相同的情況他就會風寒復發,很多年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過了,幽罹就漸漸淡忘了。
“總會好起來的,尋公子他可擔心你了,兩天兩夜一直守著你,不眠不休的照顧著你,就昨個半夜才睡下的。”聞人清見幽罹的臉色有些變了,就知道有些話是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
“他照顧我兩天兩夜?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雖然聞人清不像一個會說謊的人,可是剛剛聞人清說到尋回照顧他兩天兩夜的事,幽罹一點都不能接受,尋回不像是那種會照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