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千秋兩指間的筆轉得飛快,“錄音放完,接著就看那些警察怎麼做了?”
“這個匿名電話足夠引起他們的注意,只要他們繼續查馮玫的死因,總會查到尚傑明頭上的。”上官雲說道,“命案讓G市的警察去查,我們查他的賬。”
“但是經濟犯罪案我們都不懂,怎麼查?”他們都是刑偵專業畢業的,對於經濟犯罪的定義只是略懂而已,都沒有鑽研過。
上官雲眨眨眼,“我們不需要抓他,只需要放出訊息就行了。”
凌風也點點頭,“在他手上的股份未過半的情況下,他並沒有全權的決定的權利。而且他也沒有找到Andy的股權書,要不然他已經申請上市了。”
另一邊與他們視訊通話的南宮千秋也插上嘴,“這兩週來他拉攏了不少的小公司,而且引來不少的投資客,其實他之前丟擲的上市計劃到目前為止根本沒有任何進展。”
凌風嘆了一口氣,“尚傑明是一個能力超群的助手,卻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窮日子過得太多了,錢財就會過於看重。風尚他是玩不下去了,估計會使出金蟬脫殼的伎倆,把公司掏空後抽出股權,到時債務就落在剩餘的兩名股東身上。”
“開公司是兒戲嗎?用玩來形容?”作為普通人出身的魏俊志抬了一下鏡框,表示十分不解。
“當然,如果讓你長期做一件無趣的事,你能做一輩子嗎?當然要在這件事中得到讓你開心的因子,才能繼續做下去啊!就拿創辦一個公司來說,雖然辛苦,但想到以後賺錢的日子就會變得開心起來。但有大部分的人在創業過程中遇到挫折就不能堅持下去了,因為失敗的感覺很痛苦,甚至會讓人崩潰,想著還是打工好了,起碼還有一門手藝,拿著別人發的工資生活不用發愁。但是換一種角度就會想,自己有能力為什麼不去嘗試一下,最慘的結局不過是一無所有。”凌風以一種過來人的姿態來說。
“不,並非一無所有,更多的情況是債務纏身。”上官雲脫口而出,當年的下海創業風給他家帶來的是短暫的富裕,但更大的打擊是後來的樹倒猢猻散,所有人都會來落井下石的日子。不過回想起來,也不過是那一段時間,過去了也就沒什麼了,只是記憶中的一段。
“申請破產,不是有這麼一條嗎?申請破產以後,所有的債務就與他不相干了。”辰逸記起有這麼一條。
“以他的性格是不會這樣做的。”凌風很瞭解尚傑明的性格,這樣丟面子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把訊息散佈出去,讓那些債主去找尚傑明。可不能讓他跑了。”上官雲摩拳擦掌,欺負別人孤兒寡母的男人不值得可憐,而且身上還揹著兩條命案,更加要嚴懲。
尚傑明在一切準備妥當後,給莫嬸打了電話,“只要你願意簽字,凌風的醫藥費就全包在我身上。畢竟是多年的好友了,我也不希望他就這樣去了。”
可能是莫嬸把他的電話掛了,或是短促的拒絕,尚傑明握著手機的手蹦起了青筋。深深吸了兩口氣,惡狠狠的說道,“好,最好你能保持這個態度。有你哭的時候。”哈哈哈,沙啞的笑聲從喉嚨深處發出,沒有一絲喜悅,只有一股陰冷的味道。深夜中城市的霓虹燈仍未熄滅,明滅間的光芒投射在落地窗前,映照出一副扭曲的面容。
到了接近天亮的時分,尚傑明被壓得喘不過起來,眼前是一片黑暗,精神已經清醒了,但是身體卻控制不了。張開眼睛,一片黑暗中似乎湧動著一團黑霧,尚傑明的上下牙不可控制的顫動起來,他想大聲呼喊,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晨間的第一道光芒射入了房間內,尚傑明感覺自己已經發麻的身體能動了。艱難的翻了個身,滾到床下面,身體的控制權完全回來了。
咬緊的牙關蹦出三個字,“天一子。”
太陽高高的掛在空中,尚傑明感覺身上的重壓減輕了些,但那重量依然壓彎了他的脊柱,彎腰縮頸的樣子顯得有些萎靡,但是他怒火沖沖的樣子,讓旁邊路過的行人退避三尺。人們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可是他一無所知,只是往著城隍廟的方向走,每一步重重的踏下,用盡了他的力氣。
再說一下尚傑明揹著的那個玩意,原來是馮玫鬼魂,後來只剩下怨氣,但又被辰逸加強放大的版本。如今尚傑明就帶著它到天一子的地盤,一個身上已經帶上死氣的人加上滿身的怨氣,就算是天一子也不得不露面。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辰逸早就給四叔打報告了,這次叔侄一起上,要對付的是天一子。而上官雲與南宮千秋一起則引來了大批債主找上門來,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