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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就在這樣戰鬥一觸即發的氣氛之下,吸血鬼突然說話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相當低啞,也許是沉睡了多年的關係,長期缺少水或者血液的滋潤讓他的聲音聽起來相當低啞陰森,再加上他身上被雙胞胎兄弟劃開的數不清的傷口,非常應景,現場的一干人又都採取了攻擊態勢,這讓山洞內的整個氣氛又進一步緊張起來。
就在眾人猜測著他接下去將會一言不和,又將再一次動手的時候,吸血鬼突然向眾人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非常抱歉,看來我給你們添了不小的麻煩是嗎?”
安德爾設想過吸血鬼開口後的各種可能,有怪他們莫名喚醒了他,有質問他們為什麼和他打起來等等各種可能性,總之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好口氣,如果是安德爾想象的那樣,他也許會理直氣壯地指責吸血鬼“為什麼不好好封印自己的棺材,為什麼不好好控制自己的力量,害得大家只能跟他打一場”之類的,如果戰鬥起來也能順理成章把對方打死,但是面對吸血鬼這麼直白的歉意和那樣紳士的態度,安德爾突然感到一陣心虛。
“不……你不用道歉,那個……如果不是我們誤闖了你所在的山洞,又要進山洞裡面冒險,又想挖…… ‘寶藏’……”安德爾說得自己都感到特別不好意思,聲音也越來越輕,他趕緊打住這個話題,“其實都是因為我不小心開啟了你的……”
然而安德爾還沒有說完話,紳士吸血鬼竟然看似虛弱地緩緩倒了下去。
“你怎麼了?”安德爾立刻跑過去扶住了他,剛問出口就覺得自己的這句話問得特別多餘,他看到到剛才自己在這位吸血鬼先生身上留下的許多傷口,顯然那些傷口就是他倒下的原因了,這樣的認知讓安德爾更加慚愧。
看到安德爾的走近,吸血鬼立刻別開了視線,對於一個沉睡了上千年、禁食了上千年、飢渴了上千年的吸血鬼來說,少年年輕的身體對他來說是一種猶如毒癮一般的誘惑,特別是他的口腔當中甚至還殘留著那鮮美的血腥味,而眼前的這位少年周身上下的傷口中散發出的鮮血氣味,顯然與口中殘留的血腥味如出一轍的情況下,吸血鬼更是難以抑制自己咬上對方喉嚨的渴望。
但他的心理上並不想吸食安德爾的血,因為在吸血鬼長達千年的生命當中,他已經對自己必須食用鮮血的生理渴求感到了厭倦,而人類也在那時對吸血鬼一族發起了總攻,血族幾乎全滅,失去同伴的悲傷與永生得不到救贖的痛苦讓吸血鬼自己選擇了長眠,期待著用永遠封印、永遠沉睡的方式得到永恆的解脫,然而他卻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醒過來,而且醒來的第一刻就必須面臨生理需求與心理掙扎雙方的拉鋸戰。
就在吸血鬼靠坐到山洞的壁邊,內心充滿了矛盾時,安德爾還是毫無自覺地靠近著他。
“你還好吧?”安德爾又靠近了一些,再問了一次幾乎同樣的問題,如果吸血鬼先生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死的話,他會內疚自責一輩子的,“我能幫上你什麼忙嗎?”要是需要包紮的話,安德爾想自己應該能夠幫得上忙,另外,不知道吸血鬼先生身體能不能接受白魔法的治療,如果治療魔法不會無效的話,那麼力斯也許也能幫得上。
“我沒事,坐著休息就行,我想你也休息一會兒會比較好。”吸血鬼勉強回答道,他並不想要任何幫助,只想讓少年離自己遠一點。
可是安德爾沒有絲毫自覺,非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越來越靠近吸血鬼。
“讓我看看你的傷吧?”安德爾提議道,小心地低下頭察看著對方手臂上的傷口,白晳的脖子與吸血鬼近在咫尺。
吸血鬼倒抽一口涼氣,他不得不用更強大的意念去控制自己不要撲上去,對鮮血的渴望已經幾乎戰勝他的理智,可是眼前的少年根本就沒有自覺:“不用,我很好……”
“但是你看上去很難受。”安德爾並沒有放棄。
“我只是需要一些……”吸血鬼的手控制不住地撫上了少年的後頸,他的眼神變得充滿慾望,連縮回去的獠牙都再次伸長了出來。
“需要一些,什麼?”以為自己是沒有聽清吸血鬼的話,安德爾把耳朵更加湊近過去。
“血……”意識到自己即將做些什麼,吸血鬼一把推開了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安德爾,他捂住自己嘴唇,用充滿痛苦的聲音警告他,“聽著,如果不想被吸血的話,就離我遠一點!”
“被你吸血後的人會死嗎?”可是讓吸血鬼意想不到的是,被推開後的安德爾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出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