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緩緩道,“女神高貴,美麗,首領不要忘記她身上魔法的強大與神秘。每當太陽神附身在她身上,那種力量是致命的。”他直起身扯了扯蘭斯手腳上的鏈條,“這是為什麼不得不將女神禁錮在轎子裡的理由。”
首領沉吟。帳篷裡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三雙眼睛都盯著首領的鼻環。那裡的每一絲顫動都會讓他們的呼吸變得緊促。
“邪惡。”他走到地毯上,“肆意蔓延的邪惡……你指的是什麼?”
鯊虎沒有料到他會問這個。但是顯然,他所說的都是真的,因此也沒有必要再編下去了。地下城的動靜的確比過去三百年的任何時候都變得激烈。就在兩個月前,三岔河上甚至出現了龍,他還親自將龍的屍體倒賣給了巫師之塔。更不要說四處傳來的關於地精和地獄洞穴人的訊息了。
“來自地下。”鯊虎手指朝下。
奇德閉上了嘴。很顯然他想到了其他,表情變得憂傷。
首領點點頭,“是的。”他說,“死的。”
氣氛緩和了下來。首領走到蘭斯身前跪下。“塔吉克人深受邪惡的威脅,太陽女神。”他虔誠地伏地跪拜,手心朝上,“每當太陽落山,黑地薩特就攻擊牛羊,孩子,汙染清水,讓女人的心臟停跳。太陽神請幫塔吉克人趕走黑地薩特。”
這發展出乎意料。鯊虎心不在焉地對蘭斯說,“糟糕了。他還真要借用你的魔法,巴沙。”
蘭斯哈了一聲:“這次的簍子是你捅出來的,虎。”
“不論怎樣我們得答應下來。然後再作打算。”
蘭斯聽從了他的建議。他從花瓶里弄了些水,彈到了首領精光帶褶子的腦袋上。鯊虎趕緊解釋這是太陽女神答應了的意思。首領大喜過望,他無比堅信蘭斯有這個能力。鯊虎乘機要求帶蘭斯下去休息。首領撥給他們一座新的帳篷,讓他們休息了一整個下午。至於那個邪靈的故事,部落裡頭的祭司憤憤難平地告訴了鯊虎。顯然他對於一個外來的“女人”奪走了本該屬於他的工作非常不滿,但是,他講述故事時驚悚的表情也說明了,他根本沒有能力做好這工作。事實上,他已經差不多要被丟到鍋裡去了。
鯊虎簡單地把他的話翻譯給蘭斯和奇德聽。祭司的話除了增添了許多生動的細節之外,基本沒有提供更多有用的訊息了。事實上這裡兩個劍舞者,一個盜賊,也沒法分辨哪個是有用的訊息。他們對魔法都一竅不通。
鯊虎的意見是趕緊跑。蘭斯難得跟他達成了一致。奇德在一整個下午卻都很安靜,安靜得不像奇德,他一直坐在一邊,若有所思。“我想我們不能走。”他終於開口,顯得莫名地悲傷。
“你還是快點幫我把進擊偷回來。”鯊虎慫恿他,“想想看吧老弟,你會魔法,還是我會魔法,還是他會魔法?”他的手指輪流指過奇德,自己,還有蘭斯。“沒有,沒有一個。我們比剛才那個部落巫師還沒用。我們答應下來就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就按我說得來:晚上,去部落外,告訴他們不準跟來,然後讓波蒂帶人扛著蘭斯跑!就是這樣!否則沒有別的機會了!”
蘭斯點點頭。一想到留在這裡,他的下場不是跟那個又黑又老滿身穿環的男人上床,就是被那個又黑又老滿身穿環的男人吃掉,他就渾身都起雞皮疙瘩。恨不得立刻就咬斷鎖鏈趕緊逃走。
“我們……必須留下。”奇德張了張嘴。他似乎有什麼重要理由,看看蘭斯,又看看鯊虎。最後他說:“我有些話要對蘭斯單獨說。”
鯊虎吃了一驚。他誇張地伸著雙手:“讓我回避?”他笑起來,笑容裡帶著諷意,“在這種時候你們還把我當外人?兩位伊蘇謝爾。”他見奇德的眼神堅定,搖搖頭掀簾而出。蘭斯擔心地看著他的背影,“他生氣了。”他有些責怪地看著奇德,顧自往嘴裡丟了顆葡萄,“希望你告訴我的事情,足夠以讓隊伍出現裂縫為代價。”
奇德疲憊地坐下。 “蘭斯,”他小聲說,“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件事。”他顯得異常地困惑與痛苦。蘭斯停下了啃瓜的動作。他拿絲衣下襬擦了擦嘴,從轎子上下來,蹲下身摸了摸奇德的頭髮。他像是小時候一樣,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就蜷著身體縮在一邊,像是一條苦惱的小狗。蘭斯回想種事情真是極少數。他安慰地抱了抱他,“你可以告訴我,奇德。我是你哥哥,我們會一起解決他。”
他撥起了奇德的臉,奇德居然在哭。蘭斯意識到接下來他要說的事情應該很嚴重。
“這要從我去伍蒙尼德說起。”
“我知道。”蘭斯打斷他,“那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