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季旬還要再說時,一聲槍響將對峙局面打破,就在季旬急著要護衛季父轉往安全的地方時,一聲冷哼在耳邊響起。
“真是丟臉,堂堂季家竟然被人打到門上!”
季旬聞聲望去,如墨的長髮散開在眼前,對於這位性情多變、一時難以斷定是敵是友的祖先,季旬並無多少好感,兼之又聽他這樣說,脾氣再好也控制不住地向這位祖先說:“好,我們都是不肖子孫,那麼還要麻煩您大顯神威了。”
季旬說完這句話後便隱隱開始後悔,這時更是看到那位祖先的冷冷一瞥,把他之前周身的氣勢就那樣被壓制住了,季旬這時才發覺自己或許是看輕了這位祖先。
“難道你以為渚給予我的這些力量只是為了讓我多存於世間一日嗎?他可不是那樣的人,他只不過是想讓我多拖些時候罷了。”
眉眼中的清冷更是彰顯出他的冷淡,“渚,這次不過是拿我當一枚棋子罷了,為了││他選定的人。”清冷聲音中蘊含的殘酷盡顯無疑。
季家父子三人一時反應不過來該做出何種表態,只是面面相覷。
“帶著季家的人離開這裡吧,否則再遲一步就晚了。”漫不經心地說著無視生命的話語,那人的眉眼中俱是清冷的笑意。
季父在這一刻明白,這位祖先蔑視人命的態度比起自己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季父制止了兩個兒子將要說出口的言語,明明清楚自己在那位祖先的眼中恐怕一絲分量也無,仍舊向那個身影鄭重鞠躬道:“一切就交付給您了。”
“走吧。”
隨著那道人影略帶冷淡的兩字說出,由季家內部開始,季家的人員開始有秩序地透過老宅的暗道撤離。
季宅內部的動作自然也驚動到外面的人,在外圍包圍著季宅計程車兵們見狀想要衝入季宅內部時,遭到了最後撤離的季家親衛的還擊,槍聲在季宅四周響起,周邊的包圍圈正一點一點縮小範圍。
季家的親衛不斷後退到季宅當中,退入季宅中的親衛們在這種生死關頭,都沒有對那道站在季宅中央頗顯突兀的人影表現出絲毫詫異。
親衛們在這時也有所死傷,而闖入季宅計程車兵則在看到那道人影後,下意識地向他射擊,但子彈卻穿透那道人影,可即便是這樣的異常,也沒有讓那些進攻計程車兵們停頓下來。
偌大的季宅在頃刻間便成為戰場,昔日豪華的宅邸一片狼藉,當固守在季家宅邸的親衛傷亡愈加嚴重時,無論遠近的親衛們的耳邊都響起了一道聲音。
“都退下吧。”
即使親衛們心中都清楚這道聲音是由那個不知是人是鬼的身影發出的,但他們唯一聽從的只有季家家主的命令,所以對於那道聲音置若罔聞。
“全部退下!”
或許是因為親衛們的不服從,那道聲音中出現了惱怒的情緒,而同時那些闖入到季宅中的頭幾名士兵也在頃刻間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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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是這樣慘烈的景象,那些闖入計程車兵也沒有後退的舉動,那道聲音的主人看著那些快要衝到眼前計程車兵,眼中利芒頓現,一道紅光由他周身開始向四周蔓延。
凡是被捲入其中的人皆被這道紅芒所吞噬,一點痕跡也不留下,尚未被紅芒籠罩計程車兵想要逃離,卻發覺這紅芒所籠罩的速度看似緩慢,實則迅速,明明覺得可以逃離,但卻在臨近之時才發覺此紅芒所到之處根本讓人無從躲避。
似乎有種不知名的力量將整座宅邸內的人都束縛在原地,這一刻身處季宅中的人感覺如同身處鬼域,他們彷佛看到古代沙場中死亡的兵將們從鬼域緩緩爬出,那一雙雙腐爛的雙手彷佛要將他們拖往地獄。
士兵們有不少人驚慌失措地想要逃離這裡,但尚未走出季家宅邸,他們便一點點地被那些猶如從鬼域中出來的將士所吞沒,身軀被那些腐蝕的軀體逐漸同化,一道淪為腐肉……
如同修羅地獄般的場景不斷刺激著宅內士兵們的神經,但他們的遭遇卻無法讓外部的人所知曉。
季宅周圍如同被隔絕了一般,身處季宅中心、引起這地獄般景象的身影對這一切恍若未覺,墨色的長髮無風自動,在他的周身依舊乾淨,沒有那些腐蝕的軀體。
他的雙手緩緩向兩側伸展開來,彷佛在牽引著什麼一般,眼眸半合,神情漠然,對於季宅內的慘況像無動於衷,而他那本來清晰可見的身影也開始逐漸淡化起來……
“你說什麼!”剛離開季家沒有多久的阿洛爾。蒙特正驅車前往內閣時,接到了季家突斷絕一切通訊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