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這位內侍早已跳腳走人了。
“你們就不能再找找?這可是大喜事,小侯爺不管怎麼說也要快點趕回來吧,這還得等多少時辰!”
“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小侯爺近來心傷於老侯爺的去世,這才跑到外面去疏解心情,要不,您再等上兩個時辰,否則您也不能就這樣回京不是?”
“什麼││!”內侍尖銳的聲音霎時響徹了整個侯府。
在樹木蔥鬱的山林中,一處被雷電劈倒的幾棵樹木處,一人正靠著倒下的樹木沈睡,就連另一人踩著枯葉來到他近前都不知道。
來人慢慢蹲下,看著睡著的人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不由伸出手來在對方的眼前晃了幾晃,彷佛這樣做很有趣似的。
也許是手的晃動所帶來的微風讓睡著的人有所感覺,那人終於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自然也看到那打擾他入睡的人。
他伸手抓住那隻搗亂的手,將它從眼前撥開,剛剛睡醒的嗓音中,也不免有了一抹低沈,“渚……”
渚見到對方已經醒了,頓覺沒有什麼意思,乾脆把那隻手收了回來,在對方的身旁坐下,“怎麼就在這裡睡著了?雖然還是白日,但也不敢保證沒有野獸出沒,小心到時把你給吃了。”
“我還以為只要是你在的地方,就不會有那不長眼的野獸過來呢,難道不是嗎?”來人把問題又拋給了渚。
渚的目光閃了閃,又看到對方穿的一身黑衣,“你不說黑衣不吉嗎?怎麼……”
“我爹死了,自然要穿成這樣的。”來人並不怎麼想再說這件事,隨手拍了拍身旁之人的肩頭,“從此以後這片山頭就歸我管了,還有,你也是。”
渚很仔細地思考了這句話,然後很生氣地說道:“那你之前是騙我的了,你不是說這裡早就歸你管了嗎!”
“哎,我這樣說也沒錯啊,”來人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反正我爹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我早晚會繼承這片封地的,你看,我也沒說錯啊。”
渚並不接受對方的解釋,仍舊沈浸在自己被欺騙了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哎?真生氣了啊?”
碰碰渚,沒有搭理他,但仍舊不死心,“我也沒有真的騙你啊,不過,渚,你這樣好騙,那麼以後還是跟著我吧,真要是以後有人把你給騙了,說出去我這裡多沒面子啊。”來人狀似無奈地說道。
“跟著你?”不過渚暫時忘記了剛剛生氣的事情。
“嗯,跟著我,怎麼樣?我府裡的廚子手藝很好的,上次給你帶過來的小包子好吃吧?還有你跟著我回去也不是說就不能再回這兒了,就當是為我找你方便吧,我在府裡給你留間屋子,你若是想再回到這裡,也隨時可以回來的。”
見渚仍是沒有答應,來人再接再厲,“就當是陪陪我吧,你看,雖然我從小到大也沒能和我那個爹見上幾面,但之前他總算還是在京裡待著,好歹府裡也算有親人在,現在他走了,府裡就真是空蕩蕩的了,你就當來陪陪我吧。”
說了這麼多也沒有得到渚的點頭,正當那人還要再說什麼時,渚卻問了另一件事,“你不難過嗎?”
“啊?”
明白了渚問的是什麼後,來人認真地回道:“難過自然是難過的,不過再難過也在辦喪事的時候發洩完了,要是我爹知道我還是這樣婆婆媽媽的,就他那帶兵的脾氣還不揍我一頓。哎!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是給個話啊!到底和不和我回去?”
渚似乎很艱難地點了點頭。
“行,那就和我回去吧,我都把府裡安排好了,就等你點頭了。”
當然這時的他們自然不會想到,在這時候回府,除了有承爵的聖旨這樣的驚喜,還有那些管事們悲喜交加的面容在等待著他們。
喪期已過的侯府終於去掉了黑白兩色,全府的人也都換上了明亮色彩的衣服,所以渚也不例外,他正忍受著別人在他身上動手動腳,這些做衣服的師傅們似乎更是因為侯府主人的在場而更加兢兢業業。
那認真的態度已經直逼了渚的忍耐底線,而在場的也只有一人看出來,所以很有眼色地出言安撫道:“渚,馬上就好了,再忍忍,再忍忍。”
從侯爺口中聽到這句話,那些量衣服的師傅們再不明白就真是白長一顆腦袋了,這動作三兩下之間就給渚量好了尺寸,從渚的眼前消失。
“瞧瞧你把他們給嚇的,要不是近來府裡上上下下都顧不上,我也不會請外面的人來量衣服,等再過些日子清靜了,我再讓府裡的人專門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