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能成妖,這實在太神奇了!”
葉修筠不知道是自己表達方式有問題,還是對方的思維與常人不同。王一的關注點明顯不太對,他是不是要再講些誌異傳說以滿足一下這孩子旺盛的好奇心?
葉修筠道:“你好像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王一朗聲道:“我為何要擔心?不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我一直以為鬼妖都是無所不知的,沒想到也會被矇蔽。”
葉修筠疑惑:“此話怎講?”
“據我所知,父親當年入西族後,一直都在暗地裡尋找貴國皇子的下落,可惜一直杳無音信。我以王族的尊嚴與名譽擔保,若是父親,絕不會做出這等背棄之事。更何況父親當時已經……”
王一的話語停頓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葉修筠忙問道:“徵西將軍已經怎麼了?”
王一面色猶豫,沉默了一陣,最終下定了決心,回道:“事關西族機密,你要應允我,不將此事透露給外人,我才會說出。”
等到葉修筠舉天起誓後,王一道出驚人話語:“與王惟弈聯絡的分明就不是父親,父親當時已經不在西族了。”
葉修筠一驚:“這怎有可能,徵西將軍不是一直駐守在疆界為西族抵禦王朝征伐嗎?怎麼十幾年前就已不在了?”
“父親離去時我還只是個幼童,母親也一直隱瞞著父親拋下我們母子與整個西族的原由,但父親不在西族,這絕對是事實。父親當初投靠過來,對族人來說,就如同神靈降臨一般。你要知道我們那邊,雖盛產黃金珍寶,但那些東西又不能當做糧食吃,在無外界通商的狀況下,衣不蔽體民不果腹,所以被壓制著,戰事次次都是落於下風的。是父親代領族人,拯救了整個西族。而且對於你們那邊來說,父親的名望也是很大的,是他立下戰時不傷害對方百姓家眷的君子協定,因此雙方軍民都對他感恩戴德,無論戰況如何激烈,也不曾達到過不可挽回的地步。”王一頓了下,又繼續道:“所以,這也是母親不願將訊息透露的原因,只怕被中原得知後,沒了父親的威懾力,你們大軍壓境進犯過來,我們雖不會俱怕戰爭,但終究不願見到百姓傷亡。現在那個駐守在疆界的徵西將軍,是由父親培養的西族副官假辦的,因為對父親的攻防作戰習慣十分了解,才從沒被人識破過。”
“那麼當初那個回應王惟弈的人,是副官而不是將軍了?”
王一點了點頭:“為了偽裝,是他假借父親名義回信,但他也不是不管王惟弈的死活的,畢竟那是父親的親侄兒,我唯一的表兄弟。只是前來接應的時候,你們已被軍隊重重包圍住了,他們也只好退了回去。”
“非親非故,做到此處也算是仁至義盡,他並無錯處。”葉修筠思考了一陣,又繼續對王一道:“這樣的話,所有恩仇就都要了結了吧。不論是你父親的,還是我的……”
葉修筠低著頭沉默下來。王一等了一陣,見對方忽然之間沒了動靜,便上前拍了拍葉修筠的肩膀,沒想到手一空,葉修筠如同失了生命一般向著另一邊癱去,軟軟倒在鋪著的繡氈上面。
“……喂,你又怎麼了,快醒醒。”
王一連忙過去檢視,然而還沒有碰上一個指頭,葉修筠就猛地睜開雙眼,眼神銳利瘋狂,把王一嚇得一驚。
不及王一反應,葉修筠撲過來壓倒他,雙手如同鉗子一般緊緊扣住他的脖頸。
“十年的怨恨,怎能短短几句話就輕描淡寫一筆劃消,絕不可能!絕不可能!”
語調瘋狂,但聽那音色,是王惟弈的聲音。
☆、寬恕
王一喘不過氣來,又掙扎不開。對方強悍無法撼動分毫,分明不是凡人該有的力量,而是真正屬於妖靈的威力。
逼命時刻,王一情急之下努力擠出聲音:“表兄……快放手……表兄……”
王惟弈僵了一下,定定的看著王一,眼中瘋狂之色略減。王一趕忙趁此機會使力撥開對方的手,逃到一旁。
“你叫我什麼?”等到王一氣息好不容易平復下來時,王惟弈向他問道。
王一咳了幾下沒好氣道:“害得我差點死了還想著佔我便宜。算了,血緣關係改不了,聽好了,我剛叫你表兄。”
王惟弈怔怔的看了他一陣,忽然笑了幾聲道:“對啊,血緣關係改不了,算起來你也是留在這世上的,離我血脈最近的人了。”
“是嗎,那我應該感到榮幸嘍?”王一扭了扭還在發疼的脖子,轉身走向門簾處,道,“那你就留下來慢慢理清思緒,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