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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為黨和人民工作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然臨到老了,晚節不保,貪財好色,民怨沸騰,但鑑於還識趣,還配合,在領導面前還低調,於是就網開一面,放他們一馬,讓他們平安落地,安心回家抱孫子。

只有極少數的愣頭青,誤判形勢,才對自己的仕途發展不滿意,認為自己勞苦功高,應該再上一個臺階,升個人大副主任或者政協副主席的,才是對得起自己。對省委主要領導不滿意,不配合,軟抵硬抗,說怪話,使性子,成為領導眼中的刺頭,不剪除他們,簡直是要天下大亂。於是領導會雷厲風行,一紙令下,解除他們全部的職務,輕的丟官卸甲,重的就安排有關部門嚴厲查處,老賬新賬一起算,很可能下半生,就在監獄裡待著了,半死不活,從天堂一下掉進了地獄。

第六章(45)

那些年輕的前途正遠大的正廳級官員,卻是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不住地打量著這個剛來的王一鳴。他們對他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羨慕王一鳴的好運,年紀輕輕,資歷就已經這樣無可挑剔了。嫉妒王一鳴,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卻已經是大展宏圖,振翅高飛了,上面有高人關照、指點,朝中有人好做官,馬上就要成為西江省的一把手了。這樣下去,說不定哪一天還會進了中央,成為國家領導人也未可知。

所以他們迫切期待的,就是要和王一鳴拉上關係,讓王一鳴對自己有個好印象。等以後王一鳴主政西江了,自己的官還可以升一級。就是升不上去,起碼保住現在的位子,或者從不太重要的位子,換到更加重要的位子。

而那些在職的副省級官員,心思更是五花八門。像坐在臺下的胡副省長鬍方達,他就很高興。他和王一鳴是老相識了,以前王一鳴來西江,大部分時間都是他陪同。到北京開會的時候,他還多次拜會過王一鳴。逢年過節,更是少不了的問候。要說現在整個西江省裡,誰和王一鳴關係最親近,胡方達認為,非自己莫屬。王一鳴現在當了省委副書記,眼看著幾年之後,就可以當書記,最差了也能混上省長,那自己這個抓農業的副省長,到時候還是有機會再上一個臺階的,說不定還能夠混上常委,當個常務副省長什麼的。

他王一鳴孤身一個來到西江省,兩眼一抹黑,什麼情況也不熟悉。而自己,在西江省裡已經混了幾十年,這裡是自己的老家,土生土長,雖然當兵時在外面混了二十多年,但對於西江省的情況,自己是瞭如指掌的。他王一鳴要想好好做下去,就需要一個貼心人出謀劃策,最關鍵的是,還需要有人在省政府這邊,為他幫忙、掌舵。到時候他要是擔任省委書記,和省長要是尿不到一個壺裡去,那我這個副省長,一旦擔任了常務副省長,位子就非常關鍵了,可以在這裡興風作浪,幹一番事業。說不定臨到退休,還可以到政協去謀個正職,升任正省級幹部,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聽到王一鳴要來西江任職的訊息,胡副省長心裡就一直在笑,他高興,他覺得,自己的春天也要來了。在官場上混,誰能有知足的時候啊!官大一級,能壓死人啊!

思想最為複雜的就是省委副書記周廣生,他覺得自己的命不好,組織部門不公平,原因就是自己上面沒人。憑能力,論資歷,自己三年前本來有機會做省長的,結果沒有競爭過劉放明。前幾個月因為自己女婿提拔的事情,和劉放明更是差不多撕開了臉,對著幹了。他不讓提我的女婿,我就給他的秘書使絆子。這樣旗鼓相當,誰也沒有吃虧。

和省委書記楊春風,他們倆的關係一直就是不溫不火的,也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就是平平常常的同事關係,他這個副書記,既然不是他楊春風給的,也就沒有必要一天到晚像高天民那樣,裝不夠的孫子。他周廣生也是有骨氣要面子的人,都混到這一步了,還會看任何人的臉色行事嗎?所以對於楊春風和劉放明,只有他敢於陽奉陰違,或者當面鑼對面鼓的,在公開的會議上,提出不同意見。他有這個資格。他是排名第三的常委、副書記嘛,除了省委書記和省長,在這西江省裡,他就是名副其實的老三。

對於王一鳴,他感情上是複雜的,一來王一鳴地位的上升,就相應地顯得自己地位的下降,在官場上,一個人的得意必然帶來別人的失意,位子就那麼多,關鍵的位子有時候就只有一個,都想得到,是不可能的。但環顧四周,周廣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孤立的。十幾個常委裡面,自己沒有一個知心朋友。高天民和自己雖然都是本地派,但他是楊春風的人。李耀和老譚都是外地交流過來的幹部,和自己沒有任何淵源。組織部長秦大龍雖然歸口自己管了幾年,但他也是從外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