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利益的幫兇和同謀。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讓他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他想起了好朋友魏正東和自己聊天時說過的話:“在一個價值觀混亂,甚至是喪盡天良的時代,一個人的地位越高,成就越大,在別人看來越成功,其實質上作的惡越多,犯的罪越大,罪孽也越深。”
王一鳴越來越感覺到,自己有許多事情,完全是不由自主的,是隨波逐流的,是整個機器上一個運轉的零件,自己只是被裹挾著前進,沒有自我,只有深深的負罪感,和一聲嘆息。
制度不好,就是好人,也做不成好事。這是鄧小平的話,看起來真是有道理。官場是個大染缸,現在你只要進去了,要幹什麼事情,有時候,就完全由不得你自己了。
現在能夠做的,只能是儘可能多的,兼顧到群眾的利益,讓他們少受點傷害,多得些補償吧。自己也心安理得一些,睡覺可以安穩些。
考察結束後,趙經天自然很高興,他對專案的前景非常有信心。
晚上吃完飯後,在房間裡,王一鳴陪著他聊天,趙經天突然問了一句:“一鳴,這個總統別墅裡,不會有監聽裝置吧!”
王一鳴一愣,說:“不可能,這裡是接待國家元首的,每次有總統、總理的外賓來,都要搜尋一遍的,就那人家還不放心,要派自己的安全人員,仔細探測。這裡你儘快放心,安全的很。”
這樣趙經天才放下心來,對王一鳴小聲說:“這個天倫世紀廣場專案,如果進行的順利了,兩年之後,就可以完全建成了,到時候,效益肯定是相當可觀,就算江城市的房地產,兩年後沒有大幅漲價,光是商業地產這一塊,鋪面,就可以賺十幾個億。我估算了一下,這個專案的利潤,有將近二十個億,所以,你協調好這個專案,我從公司那裡,會給你合法的提取一筆協調費,最少有七八百萬吧。這些錢,你收了不好處理,所以還放我這,等機會合適了,我給你轉到國外去,多轉幾個圈,就誰也弄不明白了。我知道你這個人,不愛錢,但錢這東西,是要有的,沒聽人家說嗎,現在沒啥別沒錢。你現在春風得意,是沒問題,但你要想到孩子啊,王禮怎麼辦?他難道還像你一樣,在國內,從政,從一個小科長做起,還有意思嗎?我們的下一代,看到我們的生活,他們對從政,還有太大的興趣嗎?現在這個世界,有錢才是硬道理。以前是有理走遍天下,現在是有錢走遍天下。只要你有錢,不做官了,到了國外,照樣做人上人。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不會有任何事情。你的事情,不方便出頭的,我來辦。我的政治生命,就這樣了,我也看開了,而你不同,老頭子比較看好你,你是他心中的希望。所以我幫你,也算是盡點孝心吧。兩年後,你就是接了省委書記了,也要和上層維持關係,沒有錢,仍然是不行的。你那個脾氣,讓你像別人一樣,厚著臉皮撈錢,你不會。低三下四的去巴結別人,打通關節,你更不會。但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你不去做是不行的,你拿不了小架,人家拿得。你就失去了競爭的優勢。所以,你的事情,我還得替你斡旋。反正我是商人,在商言商,他們也說不出什麼。”
趙經天一番話,讓王一鳴感到心裡是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該感謝他,還是埋怨他。感謝他關心自己,為自己謀劃的是這麼周全。埋怨他不知不覺的,就把自己拉進了一個前途叵測的陷阱。
那些錢來的簡直是太容易了,合理合法,有特殊的渠道,可以處理的天衣無縫,誰也抓不到明顯的把柄,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用。退休了到了國外,可以安心的當寓公,頤養天年。好多官員,那麼熱衷於插手大的工程,估計都是想從裡面得到些好處。這樣來的快,份量重,搞好一個大專案,就夠吃一輩子了。但是,也有風險,一旦東窗事發,都不是鬧著玩的。
王一鳴思忖了一下,覺得這個口子還是不能開,錢這東西,你沒有倒好,有了倒操心。像自己當官當到這個地步的,一輩子不貪不佔,平平安安,就是到了晚年,國家給的待遇,也享受不完。要那麼多錢,其實是禍害,就是給孩子留下,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古人早就說過,子孫果賢,要錢何用?子孫不成器,有錢何益?再說了,當官就不能愛錢。岳飛就說過,“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惜死,才能天下太平”。現在那麼多的官員走上了違法亂紀的道路,歸根結底,就是愛錢。
於是,王一鳴說:“大哥,我還要非常感謝你。你為我考慮的事情,簡直是太周全了。我相信日後,還會有大量麻煩大哥的事情。但是,那些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