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駿馬建築安裝工程公司的董事長馬超凡。
馬超凡在西城市也是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他父親馬建南,曾經當過西城市的副市長、市政協副主席,也是西城市有名的老幹部之一。
馬超凡和黃震是發小,兩個人都是幹部子弟,在西城市一起讀的小學,初中,高中。後來一起到省城讀的大學。大學畢業後,馬超凡進了西城市建委,混了幾年,當上了副科長。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期,全國興起一股機關幹部的下海潮,可以保留公職,機關幹部下海做生意,你失敗了,還可以回機關。馬超凡就在那個時候,利用自己多年建立的人脈關係和父親的影響力,組建了駿馬建築安裝工程公司,做起了建築工程、裝修工程。短短几年,就完成了原始資本的積累,成了千萬富翁。
黃震利用自己的影響,也曾經為他搞到了不少專案。特別是黃震到了雲林縣當了縣委書記,雲林縣一些大的建設專案都到了馬超凡的手裡,或者由他聯合其他的公司在做。大家都知道,他和黃震的關係非同一般。像縣城裡的主幹道——平安大道的建設工程,雲江防洪堤工程,縣委、縣政府大樓搬遷工程,這幾個專案總投資將近四個多億,已經大大超出了雲林縣的財政能力,大部分用的都是政府貸款,用今後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後的財政做抵押。
現在做工程的為了多攬工程,在工程前期,一般要自己墊資,這要佔用一大批資金,實力不強的公司,一般不敢冒這個風險。雲林縣是國家級貧困縣,整個縣財政現在每年的收入不到一個億,在這樣的縣裡做工程,你沒有錢墊付前期的資金不行;有錢墊付,官場上沒有可靠的官員為你說話,你工程做完了,到時候結算就是個大問題了。你拿不到錢,政府無限期地拖延下去,那些做工程的老闆,一個專案搭上幾千萬的資金,就破產了,所以風險很大。
現在這些做工程的老闆,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自己已經搞掂的官員中途工作出現了變故,調走了或者突然出事了,那前期自己的投入就充滿了風險,接任的官員不理睬前任官員的事情,工程即使完工了,他們也會拖著不結算,或者在驗收的時候橫挑鼻子豎挑眼,說你這不合格那不合格,目的就是一個:不給你工程款。整個雲林縣的專案,馬超凡算了算,光是前期投入的墊資,就達到了三千多萬。現在這一年多,陸陸續續按照工期結算了五千多萬,本錢算是回來了,但是,現在馬超凡的公司拖欠供貨商的款項,加上工人的工資,已經達到三千多萬了,現在黃震拍拍屁股走了,換了別人,自己的事情不是麻煩得很嗎!想到這裡,馬超凡急得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連夜讓自己的司機開車回雲林縣,要找到黃震,當夜要個說法。
車到雲林縣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黃震擁著凌綵鳳正在睡覺。兩個人剛剛春風一度,躺在床上休息。這個時候手機響了,黃震一看是馬超凡的,馬上就接了,說:“兄弟,這個時候找我,有急事嗎?”
馬超凡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客氣了,說:“那當然了,你要走了,也得把我的事情說清楚吧?!”
黃震說:“明天早上再見面吧,這麼晚了,不方便。”
馬超凡說:“我已經到賓館的樓下了,現在就上去,不見你,我睡不著。”
黃震想了一下,說:“那好,你等五分鐘再上來吧,我上趟廁所。”
掛了電話,黃震對凌綵鳳說:“你趕緊起來吧,穿上衣服,自己坐電梯下去,馬超凡要來了。”
凌綵鳳只好穿上衣服,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關上門出去了。坐電梯下樓,去了後面院子裡的停車場,開著自己的尼桑轎車,回家休息去了。
馬超凡在下面抽了一支中華煙,看了看手錶,五分鐘已經過去了,才提著皮包上了樓。
到了黃震的房間門口,他按了一下門鈴。這裡他是常客,所以很熟悉。
黃震依然是穿著睡衣,拉開門,對他說:“超凡,請進吧!”
馬超凡心事重重地坐下來,對黃震說:“聽說你很快就要回市裡了?”
黃震說:“是的,一個星期以後工作交接。”
馬超凡說:“那我的事情這麼辦?”
黃震說:“你有合同,工程已經幹了一小半,就是我走了,你也沒有什麼事情了。”
馬超凡說:“話不能這樣講,到時候我工程幹完了,怕拿不到錢啊!”
黃震說:“不會的,縣財政局長廖放還是我提拔的人嗎,我的話他還是聽的。”
馬超凡說:“問題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