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兩位老紅軍,四位省級老領導,六位專家學者教授,慰問江城市福利院的兒童。還要包片一個市——慰問鬱江市的基層下崗職工,五保戶,退伍回鄉軍人。
小龔把厚厚的一沓日程表拿回來後,把王一鳴必須出席的活動和日期,在上面畫出來。自己拿著一份,又影印了一份,交給開車的小邵,兄弟兩個,互相提醒,生怕遺漏了什麼。
當然,每次活動,都有各個部門的頭頭腦腦們陪同。看望每一個人,都有專門的經費,看望什麼級別的幹部,每個人多少錢,帶什麼禮物去,買不買鮮花,都由那些陪同的部門領導們準備。王一鳴就是出席一下,坐下來說說話,握一下手,算是代表省裡四家班子,看望了大家。每年春節,都是這樣乾的。
王一鳴最先看望的老紅軍,叫劉中天。這個老人,九十多歲了,是西江省碩果僅存的幾個參加過長征的幹部。他參加過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建國後授的軍銜是海軍少將。曾經當過南海艦隊的副司令,離休後,一直就在西江省養老。看望這樣的老人,自然是理所應當。他們為了這個國家的建立,受了那麼多的苦,現在老了,他們的晚年,應該過的比一般人更幸福。
按照約定的時間,王一鳴的奧迪車緩緩地開進了海軍的一個大院子。因為江城市四季溫暖,處於熱帶,所以解放後,海軍、空軍、陸軍、二炮,都在江城市,有自己的幹休所。那些高階別的軍隊幹部,都有自己的將軍樓。
所謂將軍樓,都是八十年代的老建築,在那個年代,有棟紅磚紅瓦,上下六七間的房子,再有一個單獨的幾十平方的院子,可以種些花花草草的,就算是別墅了。只有省部級以上的幹部,才有這個待遇。
到了門口,汽車停下,小龔把車門開啟,王一鳴緩緩走下來,抬頭看去,老人住的這棟房子,已經相當破舊了,外牆還是當年的樣子,上面也沒有刷水泥,有的牆縫,裡面的水泥已經脫落了。門口的大門,也是斑斑駁駁的,好像多少年沒有刷過油漆似的。
陪同的省軍分割槽的一位副參謀長,摁響了門鈴。
一會兒裡面就出來一個男人,看年紀是六十歲出頭,開啟大門,熱情地迎接大家,一看王一鳴,就伸出手說:“歡迎王書記。”
王一鳴忙和他熱情地握手,說:“你好,你好。”
旁邊的副參謀長忙介紹說:“這是劉軍威,是劉老的兒子。”
旁邊的工作人員,搬東西的搬東西,拿鮮花的拿鮮花,大家一起前呼後擁的就進了院子。
王一鳴看到,老人院子裡自己開了一片菜園,種了一些青菜,還養了十幾盆花草。推開門,進到客廳裡,王一鳴看到,在客廳的正中央,放了一個藤椅,上面坐了一個身穿褪色的海軍軍官服,外面披著一個軍大衣的老人,眼睛有些浮腫,滿頭銀髮,但腰板仍然挺直,保持著良好的軍姿,一看就是老將軍的風範。
老人一看王一鳴進來了,連忙把身上的大衣一下子抖掉,站了起來,兩眼直視著王一鳴,伸出大手,做出要握手的樣子。
王一鳴看老人,高高的個子,年輕的時候,估計足有一米八零,現在看著,也比自己高半頭,腰板挺的直直的,聲音還是相當清晰、低沉。他說:“歡迎你們,來看我這個老傢伙!”
王一鳴邊和劉老握手,邊說:“劉老,您老身體好啊!”
劉老說:“好,有些小毛病,但問題不大,估計一兩年之內,馬克思那裡,還不讓我去報到。”
王一鳴說:“您老身體這樣好,會活到一百歲的,你是我們黨的寶貴財富啊,現在像您老這樣資歷的人,全省也沒有幾個了。”
旁邊的工作人員趕忙把鮮花送到王一鳴手裡,王一鳴鄭重地把鮮花遞到劉老手裡,然後又遞上一個大信封,上面用大紅紙粘著,寫著“慰問金一千元”的字樣。劉老把這些東西,接到手裡,遞給身邊的兒子收著。熱情地招呼大家坐下來。他指了指藤椅,示意兒子搬出去,然後自己和王一鳴,坐到中間並排放著的兩張沙發上,跟著的省民政廳的廳長,和其他工作人員,挨個坐下,聽他們聊天。
老人說話開門見山,看著王一鳴,問:“聽說你是趙長東副總理的秘書 ?''”
王一鳴沒想到,老人會關心自己的經歷,他也不清楚老人問這些,是什麼意思,但出於對老人的尊重,他禮貌地點了點頭,說:“是的,他在清江省任省委書記的時候,我做過他的秘書。”
劉老說:“現在當秘書的,升官快啊!”
王一鳴不知道他是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