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收了回來。
當他直起身子,居高臨下俯視著地上的心硯時,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百日內完婚,他終是辜負了心硯,還讓她揹負了“勾/引”的罪名。
愛情二字,為何要背上門當戶對的枷鎖?
那枷鎖沉重如斯,令自己無論如何都是再難掙脫開。
※
真娘命幾個小廝將雨墨推出了白家的黑油漆大門,只見丹墀之上立著一個五大三粗的村婦,生得滿臉橫肉,卻是滿面堆笑。便是朱媽媽了。
見真娘讓眾小廝推著一個模樣兒俊俏的紅衣丫鬟走出來,便知是要給她做兒媳的丫鬟。
遂熱情地上前,給真娘行了禮,眼睛睃著雨墨道:“這孩子長得真好啊,沒想到我朱家在舍村也有揚眉吐氣的時候,能夠討到這樣仙女模樣的姑娘做兒媳婦……”
“誰要給你做兒媳婦?”雨墨啐了朱媽媽一口。
朱媽媽笑容僵住,很是下不來臺。
真娘將手裡一個包裹塞到朱媽媽手裡道:“朱媽媽,姑娘還小。領回去好生調教著,這裡頭有我家老爺夫人贈的一百兩銀子,拿回去權當給兩個孩子成親當賀禮了。”
朱媽媽捧了銀子。眼睛笑成了一條縫,“白家老爺夫人真是菩薩心腸。養了姑娘這麼多年,沒同我們討聘禮,卻反倒還陪一百兩銀子當嫁妝,這要我朱家如何感激才好?”
“感激老爺夫人的恩情,日後就好生看待這丫頭。”真娘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來,“婚書在此,朱媽媽早點上路,回去操辦婚禮吧!”
朱媽媽千恩萬謝地接了婚書。真娘便不再理會,自顧自進了府門,小廝們忙將大門掩上。
雨墨看著那兩扇緊閉的黑油漆大門,欲哭無淚,急火中燒,她還要拍門,卻被朱媽媽一把拉住。
“拿開你的髒手!”雨墨回頭呵斥,卻見朱媽媽早已放下臉來,全不似剛才在真娘跟前笑容可掬的模樣,不由一凜。她想抽回手,朱媽媽的力道蠻橫無比,哪是她小小年紀能夠抵抗的?
只聽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