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很抱歉。失去親人的痛,我也嘗過,一夕之間,一家老小全都慘死,我能體會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可是我們唯一能做的是不辜負活著的機會,好好地活下去。”
寧莫心裡已是酸澀無比,頭垂得更低了。
狄閩道:“寧姑娘,你我都是傷心之人,不如讓我來照顧你吧!”
寧莫半晌沒有吭聲,狄閩又道:“如果你我能夠結合,亦算是兩個傷心之人彼此慰藉,彼此取暖,姑娘如果不為自己的幸福著想,那就為了寶兒,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
狄閩要起身告辭,寶兒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寧莫,抱著寧莫的手哭嚷,寧莫心緒紛亂,只好哄他:“寶兒先跟爹爹回去,孃親收拾好了行裝再來找寶兒。”
寶兒卻道:“寶兒就在這裡等孃親,等孃親收拾好行裝,咱們一起回家。”
寧莫只好又哄道:“寶兒必須先和爹爹回去,那樣才能收拾好房間等孃親去住。”
寶兒畢竟年幼,信以為真,便迫不及待地拉著狄閩,不待滿月宴結束就回尚書府去。
寶兒一回尚書府,便讓下人收拾房間。狄閩看著寶兒跑前跑後的身影,還是給寧莫寫了手信,差人送到雍王府來,寧莫看時,只見是這樣四個字:靜候佳音。
要不是寶兒突然病了一場,寧莫其實拿不定主意,答應狄閩的求婚。可是寶兒受了涼。什麼藥都吃不下。只哭著喊著要孃親,寧莫只好在白雲暖的催促下去了尚書府照顧寶兒。衣不解帶地伺候了一場,總算病癒。
狄閩對寧莫道:“嫁給我吧!”
寧莫終於點了頭。
寶兒歡天喜地:“我這一場病真是及時病啊!”
寧莫“噗”一笑。“以後可再不許病了,嚇死孃親了!”
一家三口終於舒心地笑起來。
於是,狄閩要請人商辦喜事,白雲暖便讓父親白玉書前去幫忙。狄家辦了釵環簪鐲、綵緞衣衫、珠冠玉帶、補服朝珠、蟒衣繡裙。共鋪了十六盒,紮了亭子。雖是娶填房,卻很是象個局面。兩個媒人押了去,雍王府替寧莫收了,回盒雖無甚珍異之物。倒也相稱。定了吉期,白玉書協同狄府家人料理,備了幾桌酒。款待親朋好友。
成親那日,有同僚打趣狄閩:“‘猶道燈前相對影。愈揉雙眼愈模糊。’此是《近視眼洞房詩》,今日可為狄大人詠矣。”暗諷狄閩身為兵部尚書,卻取了寒門女子做填房。
又有人嬉笑:“我說倒是近視眼好,就新人醜些,也看不清楚。”
狄閩回敬:“只是我家夫人容貌端莊,品行淑良,非近視眼還看得不真切了。”
“都是些無聊之徒,狄大人不予理會也罷。”張易辰自是安撫狄閩,繼而真誠祝福道:“狄大人今夕,真個到了群玉山頭了。”
太子亦道:“一路榮華到白頭。”
有這兩大巨頭撐腰,狄閩心裡總算好過多了。迎娶寧莫,寶兒有了孃親,一家人團聚,也算是美滿的結局。
狄大人迎娶寧莫這段時間,白玉書之所以能留在上京幫忙,是因為一來彩星、沉林姐妹臨盆在即,他們等著喝滿月酒,二來白蘋不孕一事困擾眾人,他需得好好找溫詩任談談。奈何昔日朋友,今日已然話不投機。
白雲暖見父親垂頭喪氣,便詢問他與溫詩任談話的結果,白玉書長嘆道:“阿暖,你可聽過‘恩大成仇’一說?”
白雲暖一怔,想來那溫詩任為了溫家子嗣,連父親都不放在眼裡了。
溫詩任勸不了,只能積極幫助白蘋,奈何之前給她的方子沒有一樣是有效的,湯藥再苦白蘋亦是咕嚕嚕地灌,就是不見肚子大起來。
無奈,洛雪音只能為白蘋施針。洛雪音絲毫沒有底氣,因為她從未施過這樣助人懷孕的針,只能瞎貓碰死耗子。
年前,彩星沉林相繼順產,生下了兩個女兒。姜女和楊勤封卻表現出失望的情緒,劉靈芝生了女兒,彩星沉林又生了女兒,他們好不羨慕白雲暖一舉得男。
白雲暖不免笑話她小姨和姨父重男輕女。
姜女道:“希望靈芝這一胎能是個男孩。”
楊勤封道:“這一胎即便男孩,亦是隨了劉家的姓,咱們還是指望戀奴吧!”
楊沐飛雖沒有明說是入贅劉家,但劉家沒有兒子,只有劉靈芝一個女兒,生出的孫子裡頭自然要有一個是隨劉家的姓的,長女婉婉已經姓楊,這第二胎無論男女都要隨劉家的姓。
姜女嘆氣:“戀奴那孩子現在對讀書痴迷成性,一天到晚泡在書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