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名下屬從裡面走出,恭敬地彎了下腰,“公爵大人剛剛表示,君冷兩家要求與他通話。”
“哦?”
“不過,公爵大人說,當初是大人派人將他從反對派手裡救下,所以無論君冷打算說什麼,他都將不予理會。”
“說得冠冕堂皇,其實還不是怕君冷兩家搞不定辰宇國內政局,無暇分心國外。呵,哪像我……”頭歪在椅背上,輕聲說,“為了個男人,放棄國內的一切,遠走他鄉……”
“大人——”又有一人急匆匆走過來,臉上盡是焦急之色,“冷少爺……不見了。”
翹著的腿頓時收回,凌野眯眼看了那人半響,黑色的瞳孔銳利得像針,“不見?我不過出來一個小時,他就不見?”霍然站起,“找了沒?”
“屬下已經命令下面徹查別墅,別墅外是山林,冷少爺一定逃不出去。”
“他一個人是逃不出去,如果君家在外接應呢?”
一腳踢開臥房的門,奢華的臥室人去樓空,只在地上還有幾滴血跡,是剛才兩人打鬥時留下的。
“大人,”一人皺眉道,“冷少爺以前接受過嚴格的軍事化訓練,所以——”
“所以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夫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溜掉,不是你們監管不力,是他太厲害?”
凌野黑沉沉的威壓迫得人喘不過氣,那人當即退了步,背後冷汗都冒了出來。
“務必找到。”手心緊緊捏著,“聽見了嗎?務必找到!”
冷子琰要哭了。
之前怕傷到司染,一直不敢冒險逃亡,今日感覺到野雞對司染刻骨的恨,當即不敢再多做停留,賭也要賭一把。
冷少爺的賭運一直很倒黴。
你看,好不容易逃到山林裡面,肚子又痛了起來。
“不愧是姓凌的兒子,想著法子折騰我。如果是君痕的兒子一定很乖很聽話。媽的,叫你別踢!”這些話都是在心裡說的,冷子琰已經沒有力氣和肚子裡的混蛋交流,撐著樹慢慢往前走,全身都是汗,像從水裡撈起來的一般。
“等著看吧,你現在折騰我,以後我折騰你!冷家的鞭子多著呢,我一個一個在你身上用!你哭死也沒用!”
“還有你另外半個父親,他死定了,誰叫他把你搞出來的,你們兩父子,都不是好東西!”
痛得實在走不動,只得坐下休息片刻,天色已近黃昏,從此處能看到別墅裡亮起來了的點點燈火,冷子琰覺得神智有些恍惚,趕緊捶了捶腦袋。
下身溼漉漉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顫著手脫下褲子,有氣無力地半合著的眼睛瞬間張大。
第一反應,這是那個叫羊水的東西?
第二反應,把凌曄油炸了都不解恨。
第三反應,電視上演過,女人都可以自己生孩子,他一個大男人,一定沒問題!
155。
君痕從噩夢中驚醒。
見他睜開眼,立在旁邊的侍從勸慰道:“少爺,您只睡了十分鐘,要不要再休息會?”
“公爵大人同意通話了嗎?”
“還沒有,少爺。”
翻身起床披上衣服,“幫我連線冷家家主。”
“伯父,”君痕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公爵大人拒絕與我們通話。”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既然如此,我建議你回國。”
“伯父——”
“皇家空軍的動靜,你也監測到了吧?如果如我們所料,陛下真的想對獸族動手……國內兵力空虛,你回來……試試看!拿到了辰宇政權,小小耶沙的公爵如何還敢放肆?”
君痕苦笑,“萬一出了什麼變故?”
“既然是凌野抓的他,那麼不必太過擔心。凌野……不會把他怎樣。”
冷承風說得並不篤定,畢竟凌野接連兩次獸化,性格大變,誰也鬧不准他囚禁冷子琰,究竟是意欲何為。
君痕哪裡敢去賭凌野的態度,“伯父,我下面那些人,您幫我接管。”
“你明白你在說什麼?你確定你不是嚴重缺乏睡眠,說出的胡話?”
“我很清醒。”君痕頓了頓,低聲道,“凌曄走的這幾個月,他日日想,夜夜想,想得我嫉妒!他還給凌曄生孩子,你看,他都肯生孩子了。明明……他以前只喜歡我的。”
“君痕……”
“大概,因為他覺得凌曄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凌曄的世界裡只有他,他就是凌曄的全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