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言轉頭看他，笑了：“冰箱裡有，要喝就去拿。”年輕人喜歡啤酒冰爽的口感，他偶爾也會跟著喝上幾口，但不準顧思齊多喝。

顧思齊尤其喜歡吃魚，卻又不精通挑刺，看他跟魚刺奮戰特別有意思。

一餐便飯很快吃完，顧思齊磨磨蹭蹭去洗碗，躲在廚房偷看坐在客廳的林卓言，他不知該怎麼開口，才能讓對方答應留他過夜。在禮數方面，林卓言固執得可怕，顧思齊從國外回來就立馬往這邊跑，膩歪了一整天想著住上一晚，結果被林卓言拎上車送回家。只有一個多月前翹了航班的那次，是例外。

有些事情不需要人教，他大約知道情人之間的發展是循序漸次的，但林卓言的溫柔與不動聲色讓他很沒有安全感，他好不容易拆掉外層的防彈玻璃，卻發現裡面還有一層加固鋼化。但他不想放棄，也許從五年前林卓言在樓梯上撿起他掉落的那支菸開始，就冥冥中早有註定。

雖然他容易越想越悲觀，但好在懂得迎難而上。

顧思齊洗乾淨雙手，從背後抱住林卓言。

“不如我們來做吧。”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林卓言果然拒絕：“不行。”他拉開顧思齊，跟他面對面，說，“你還小。”

顧思齊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我二十二快二十三了。”

林卓言垂下眼簾，說：“我的意思是，或許你還能遇到更好的。”他的睫毛微微一顫，看向顧思齊，露出溫柔的笑容，“我怕你後悔。”

顧思齊在一陣驚愕後奇異的冷靜：“你覺得我選錯人？”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林卓言的笑容像個陷阱，但他願意一腳踩下去，“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他只比林卓言矮一些，伸手攬住對方的頸項，他舔了舔那抿緊的薄唇，往下親吻他線條優美的下巴，略帶惡意的咬了一口。

林卓言素來喜歡文火燉湯，以靜制動，他曾經在感情上重重摔過一跤，所以今次格外慎重。他確實怕顧思齊日後後悔，因為他知道已經在感情上變得膽小的自己是如何的卑劣，如果那晚顧思齊沒有不顧一切的衝進他懷中，他或許能剋制自己，把顧思齊放在回憶裡慢慢淡化。

但他來了。

一切就變得不同起來，就像啟動了他藏匿心底的某個裝置，“嗶”的一聲，獵人模式全開。

顧思齊的手此時極不安分的伸進了林卓言的衣服底下，觸控到腰部緊緻的肌肉，肌膚的溫度有種要灼傷他手心的錯覺。就在他分神的那一刻，林卓言捉住了他的手。

他抬眼去看林卓言，一時間，空氣中的溫度都變得滾燙。

等他回過神，阿milk被關在主臥門外，他則躺在大床上被林卓言摟著半身壓了下來。

林卓言的吻如雨點落在顧思齊白皙的頸子上，顧思齊忍不住笑了一聲：“癢……”一邊不甘示弱的用小腿去勾對方，兩具身軀正緊貼在一起，他這麼一動，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林卓言不再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十分利落的脫去了顧思齊磨蹭半天都還沒脫下的衣服。他很有耐心，像個經驗豐富的獵人，知道如何才能把獵物從頭到尾吃得乾乾淨淨。他靈巧的手指把顧小同學撩撥得數次驚叫出聲，繼而惱羞成怒的想咬他的肩膀，卻每次都在就要咬下去的時候被更加強烈的快感弄得一聲驚喘，緊緊貼上林卓言暖燙的胸膛。

前戲做足，往下便容易許多，被撐開內部的時候顧思齊露出怪怪的表情，他的眉頭微蹙，被過分蹂躪的嘴唇此時紅潤誘人。

林卓言的臉上出了一層薄汗，他停住動作，低聲問：“痛嗎？”

沙啞的嗓音在顧思齊耳旁響起，他的臉瞬間通紅，大腦快要爆炸一般，身體裡有種異樣的舒適感迅速傳至四肢百骸：“不……不痛，就是很脹很奇怪……”

兩人此時如此親密，林卓言自然察覺到他的異樣，他勾了勾唇角，俯身在他耳邊繼續問：“那這樣呢？”說著便往更深處進去。

“啊……”顧思齊睜大眼，唇間不自覺溢位□。

“舒服嗎？”

“嗚……你、你很奸詐！”顧思齊頓了很久才終於說出這句話，他的額髮已經溼透，貼在白淨的臉上，有種說不出來的誘惑。

林卓言確實足夠溫柔，事後抱起顧思齊到浴室清理，又把弄髒的床單被子統統換掉，好讓被他從裡到外洗得清清爽爽的顧小同學能舒服的入睡。

“你是我的了。”林卓言親了親顧思齊的眼睛，伸手將他抱緊。

☆、四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