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器械打鬥,且沒擔子挑經,乘機經文也可搶奪他幾擔。”兩精設下計較。
且說比丘僧變了士人,指引三藏們前面防範妖魔,乃與靈虛子前行,到這蕩魔道院。他兩個進入院中,只見一個童兒在內,見了一個僧人同著一個道人進來,說道:“二位老師父,請坐奉茶,我老師父到郡國城千峰嶺望道友去了。”比丘僧說:“幾時才回院?”童兒說:“多則十日,少則五日,今去了三日矣。”比丘僧說:“我有一起東土取經僧人,今晚路過此處,前途尚遠,須要借寓院內,你老師父在家,定然不拒,只是你童兒可肯容留?”童兒道:“二位老師父可曾與老師熟識?若是熟識,這也無礙。前堂空闊,便安歇也可。”比丘僧見童兒肯留,乃出了道院前行。正是:只為真經須保護,不辭道路探妖魔。
話表三藏與徒弟們離了鎮市,出了店家,不避勞苦,一程兩程前進,早來到近道院地方。只見天色將晚,三藏見往來走路的便問:“前去甚麼去處可以借宿?”走路的說:“師父們不必遠走,此處有蕩魔道院可投住宿。”三藏聽了,忙奔到院,果見一個童兒在院門看著,見了問道:“老爺可是東土取經聖僧?”三藏道:“童兒你如何先知?”童兒道:“早前有兩位僧道老師父在此說的。我師父遠出未歸,老爺要安住,須在前殿堂。”三藏師徒依言,解了櫃擔供奉居上。不提。
且說大小鼯精,立心只要計算唐僧師徒,他離了唐僧們走到前途,卻好遇著比丘、靈虛兩個走入道院。大鼯精說道:“唐僧前後又有這兩個僧道隨行,我看他不是唐僧一起取經的,卻又不是送經的,或時變幻與唐僧們解紛息難,若似暗行幫助之意。你看他進此道院做何事?”小鼯精道:“要知他意,須是隱著身形跟他進去,看他何事。”兩精乃隱身跟人,聽他兩個說話,原來是為唐僧們借下安住去處。
他趁比丘兩個出了道院,隨變了比丘兩個復人院來,向童兒說:“取經僧住在殿堂,我兩個借你內屋打坐一宵。”童兒道:“師父既是我師父熟識,便在內屋住一宵無礙。”童兒說罷,自去安寢。這兩精計較了,乃走入殿堂,正遇著三藏師徒一路辛苦,安眠熟臥著,那禪杖俱放在經擔旁,乃偷將出殿,遠送到一處叫做石塔寺,直放在那塔頂上,正是無人的去處。復來院堂指望偷竊經文。不匡行者驚覺,跳起身來,見沒有禪杖。大叫道:“八戒、沙僧,禪杖在那裡?”八戒道:“都是你解擔子,放在擔櫃旁。”行者道:“不見了。”三藏聽得道:“怎麼處?沒有禪杖,擔子怎挑?”八戒道:“我說這件器物,一則挑擔,一則打妖,都是師父今日也叫莫掣下他,明日也叫莫使動他,想是他沒個妖精兒打打,不耐煩跟著我們,到那裡躲藏去了。”行者道:“呆子,莫要說閒話,趁著找尋。”三藏道:“我昨晚聽得後屋內似有人說話,問那道童兒一聲也可。”
行者隨出殿門,只見屋內小門開著不掩,叫得童兒出來問道:“夜晚何人到此?”童兒說:“是你師父們一起與你先來借殿堂安住的一僧一道。”行者道:“我們只師徒四個和馬五口,此外並無一人。”心中想了一會說道;“罷了,罷了,我知道了,這定是八戒好反,便掣下禪杖掄起打人,這是那二位保護我們的收了去矣。”八戒道:“是那個保護我們的?”行者道:“你那裡知道?”三藏道:“悟空,你既知,須是在何處?尋著他取來。”行者聽得師父叫找尋,便道:“此事非我老孫怎能找尋得出?”
乃把慧眼一照,那裡看得出比丘僧道兩個,只看見殿堂前兩個妖魔立著。他也會隱了身形,左張右望,只待三藏師徒離了真經櫃擔,便要搶奪。不防行者神通,那慧光能照出隱中之隱,見了兩精大喝一聲道:“何物妖魔,在此窺伺!想是要竊我經文!這假變僧道偷了禪杖,定然是你。”兩鼯精見行者照出他原形,道:“這毛頭毛瞼和尚真個名不虛傳,我們機心不如他更深更大,且避了他,看他們沒有禪杖,如何挑擔子出門走路?”兩精化了一陣風往前走去。好行者,也隨化成風一陣追逐前來,那兩精化的風前行,這行者化的風后追,怎見得?但見:前無形,後無蹤,捲土揚塵在滿空。
一陣緊,一陣松,倒樹摧林山嶺崩。
忽然北,忽然東,虎嘯龍吟在此中。
颼颼冷,烈烈轟,不與尋常四季同。
這正是:邪氛正氣交相逐,一點靈光比作風。
鼯精化作風前行,看看力弱;行者化作風后趕,赳赳益強。那精心生一計,變了兩堵垣牆把行者攔阻了,行者刮在興頭子上,只見高垣大牆攔在前面,不見了妖精,乃復了原身,又把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