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並沒有打算和他交談。因為即便交談他也會覺得我只不過有什麼企圖。莊農華號。
這樣到了下午的時候,換了王哲軒來換班,我在特別監護室裡呆了兩天,他們都是四小時換一次班,都是辦公室的人輪流著來,不過那個人沒來過。大約是不能讓人看出什麼來。因為我和他兩個人是不能同時出現的。
我第一次感覺到王哲軒這個人的特別,就是從這一次開始的,以往的時候因為並沒有多少交集,他們新來的幾個也不怎麼參與到我們以往的案子中來,似乎樊振給他們安排了新的任務,所以接觸並不是很多,我對他的印象就純粹停留在外表,他算是一個容貌出眾的小夥。其餘的就沒什麼印象了。
但是他來了之後,很快就和我說起話來,他先是一直盯著我看,看餓了好一陣子,我就不耐煩地問他說:“你在看什麼?”
我的語氣裡顯然帶著一些不耐煩,但是他卻並不惱,而是說:“你和何陽長得真的很像,要站在一起真分辨不出來誰是誰,你們甚至比雙胞胎還要像。”
我只是看了看他,並沒有說別的話,而是覺得他頂多也就算是一個好奇心還很強的小夥而已,可是接著他就說:“可我看著你總有些怪怪的,應該說看何陽的時候也覺得怪怪的。”
我聽見他這樣說,就問了一句:“怎麼個怪法?”
不了他說了一句有些嚇到我了,他說:“我覺得你們倆好像調換一下身份似乎會更像一些。”
他這話說的有些模糊,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當時的確被震驚到了,但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沒搭理他了,而我的心裡則在盤算著王哲軒的這個意思,他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麼,畢竟能進入到辦公室的人都不是簡單的,剛剛對他那種膚淺好奇心的判斷,似乎並不準確。
之後王哲軒也不怎麼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旁邊的警員出去接水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和我,他忽然貼到了監護室的鐵欄邊,用只有我和他才聽得見的話說:“其實,你才是何陽吧?”
頓時所有的偽裝,甚至是所有的防線都被他的這一句話鎖擊潰,我看著他整個人停頓了一兩秒,竟有些說不出話來,但是很快我就平復了下來,我問他:“為什麼這麼說?”
他聳聳肩說:“就是一種直覺。”
我看著他,顯然不大相信,然後他看了看外面確認那個警員還沒有進來,這才和我說:“其實我對你印象挺深刻的,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我說不上來,但是在前幾天忽然看見你的時候,覺得好像你不是你了,我當時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並沒有在意,直到剛剛又看見你,那種很特別的感覺又回來了,我聽說了那天樊隊和張子昂逮捕你的事,所以心上就生出了一個疑惑,如果你從我感覺不對的那天開始,你就已經被調換了呢,直到被逮捕的那天又被換了回來……”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著我,但是接下去的意思很明顯,我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慢慢地由震驚逐漸平靜最後變成詭異,我嘴角忽然劃過一絲笑意說:“很遺憾,你猜錯了。”
然後我看見王哲軒疑惑的眼神,他一直看著我,似乎是在為自己的判斷而懊惱,還是因為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而我否定他的猜測只有一個理由,就是在這樣的時候,我並不需要這樣無力的猜測,現在我要面對的是樊振的審問,他既然認定我就是那個人,那麼我就是,我並沒有因為別人洞悉了真相而感到欣喜,甚至是看到了希望,因為很多時候希望背後是更深的絕望。
之後王哲軒就坐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我們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但我覺得王哲軒這個人就像張子昂那樣,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讓人有些看不透。
再之後樊振就來了,他是一個人來的,他來了之後王哲軒和這個警員就出去了,整個監護室裡只剩下我和他,我看見他的時候心情很複雜,因為當初義無反顧相信我的也是他,而現在義無反顧否定我的也是他,我忽然就想起一句話來,有多少相信就會有多少否定,還真是這樣。
他顯然是為了證詞而來的,他說:“你已經見過了馬立陽女兒,現在該說了吧。”
我並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且也壓根不知道要說什麼,因為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療養院的存在,馬立陽女兒也提示過我讓我說出那個地方來,可是在這上面,我多了一層警覺,既然要讓樊振他們找到那裡,那麼他們顯然是有所準備的,他們在那裡肯定是能找到什麼的,而能找到什麼我不敢確定,不過有一點是絕對可以肯定的,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