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為什麼?”
張子昂說:“沒有為什麼,因為這就是第二封信的內容,沒有信,只有我和你的這些口述。”
聽見張子昂這樣說,我忽然警覺起來,這是第二封信的內容,樊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暫且不知道,還得先聽張子昂說了之後才能有一個結論。
張子昂說:“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我都有些忘記了,只記得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不是警員,甚至連和警員這個名字都沾不上邊,而我殺了一個人,說實話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把那個人殺死的,我只知道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躺在地板上,地上全部都是血,我身上也全是血,我身上的血既來自於我,也來自於死者,地上的血則是來自於被我殺死的那個人。
“這個死去的人我是認識的,因為他是我合租的室友,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只記得我殺了他,但是卻不記得為什麼殺了他,好像是因為爭吵,又好像是因為別的,但是我能記得的畫面就是我拿刀一刀一刀地捅進了他的身體裡,有多少刀我不知道,我只記得很多刀,他流了很多血,當然他也傷到了我,我身上也流血了,這些我都不是很能記得清楚了,我只記得我殺了他。
“對於一個從來都沒有殺過人的人來說,這是一種何等的驚慌失措,而且是何等的恐慌,我於是很快就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徹底換掉,洗掉了身上的血跡就逃離了現場,我甚至慌亂得都沒有處理任何的現場痕跡,就連自己脫下來的衣服都那樣放在現場。那時候我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所以我就這樣逃走了,帶著驚慌與恐懼。
“前來追捕我的人就是孟見成,當然他不是一個人,而是帶了很多人來,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得知我的行蹤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誤打誤撞進入到那個地方的,總之最後我們是在深山裡的療養院裡遇見的,當時我就在裡面避難,那裡完全是荒廢的,一個人都沒有,忽然之間,孟見成就帶人找到了這裡,而且找到了我。
“他帶了槍,很輕易地就逮捕了我,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力量,於是很容易地被逮捕,然後就被他們拷著離開這裡,但是在離開的時候,我忽然聽見了一聲槍響,從後面的樓層裡傳來,這一聲槍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且沒有打在任何人身上,而是在我身上。我記得從聽見槍響到我回頭去看,再到感覺到身體上的疼痛,再到失去意識,只有短短的十來秒的功夫,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並不是很清楚,但是當我醒來之後,我的身份就變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裡,當時我很害怕,而且也很奇怪,直到我看見樊隊出現在我的病床前,他告訴我現在我是他手下的探員,聽見這一個說辭的時候我只覺得很不可思議,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樊隊很肯定地告訴我,我就是他手下的探員。我知道自己身上揹著命案,樊隊告訴我我沒有殺人,也沒有任何罪行,因為我所擔心的那一樁殺人案,人是孟見成殺的,他是嫌犯,我才是探員。
“當時樊隊和我這樣說,我就任其發展了,後來樊隊告訴我,他們在廢棄的療養院找到了我,至於孟見成一行人,他們已經都中了槍,而且都已經死了,只有我被搶救存活了下來,但我並沒有看見過他們的屍身,不過我信了。”
39、張子昂
張子昂頓了頓繼續說:“後來我在樊隊的帶領下成了一名特別探員,但是隨著自己能力越來越強,我發現當初的那樁殺人案就有越來越多的疑點,而且我越來越發現,整個案子也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其實當我聽見他和療養院扯上關係的時候。我彷彿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或許張子昂曾經是另一個自己,因為一連串的事件從一個完全很普通的人變成了現在的這樣,他的生活軌跡徹因此而徹底變了。
我於是問他:“那個和你合租的室友是不是你殺的?”
張子昂說:“前面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能記起殺他的細節,我已經這樣說了,可你還是產生了疑問。”
我深吸一口氣說:“因為我也經歷過相同的事,所以還是忍不住去懷疑,因為有時候看似是你自己做的,卻並不是你殺的人。”叼妖盡巴。
張子昂卻沒有繼續說。而是看著我問:“你相信我沒有殺人?”
我點點頭說:“我覺得你不是那種會殺人的人,甚至包括孫遙,當時你和我說你殺了他,可是現在聽見這個故事真正的內容,我覺得你當時和我說的殺人動機很勉強,因為這樣的一段經歷根本不值得你殺了他,或許你主動承認這樁命案,還有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