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已經交付給了鄭於洋的父母下葬,所有的細節都無可挑剔,根本找不出什麼實際性的東西。
之後我也打消了要到鄭於洋墓上去的想法,更沒有要把他的骨灰拿出來化驗,因為骨灰是什麼都化驗不出來的,這樣高溫火化後的屍體骨骼已經被徹底破壞了結構,什麼都查不出來了。
只是即便見到了如此沒有挑剔的檔案,我卻越發覺得樊振將屍體藏在了什麼地方,我想了想,屍體既然已經被寄生了孢子,那麼就會一直傳染,直到整具屍體的養分耗盡,也就是說用一般的手法是無法阻止孢子的繁殖的,除非樊振已經找到了破解的方法,那麼這麼長時間的放置,屍體必定會受到損傷。
但這並不是說樊振就沒有辦法,我想了一陣,忽然想起一些細節來,就是陸周曾經在醫院和老法醫碰面,當時我也疑惑過,只是一直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現在忽然又想起,一個念頭猛地劃過腦海,當初鄭於洋死後是樊振找來了老法醫幫忙解剖男孩的屍體,之後老法醫中毒送到了醫院,就徹底退出了此事,看似也合情合理,可現在想起來怎麼就那麼蹊蹺。
更重要的是我曾經找過老法醫,他給了我兩個線索,第一個是一片魚鱗一樣的銀片,他告訴我這是在男孩身體裡找到的,然後又告訴了我一種東西……光次氫鈉,讓我去查這東西,可是我也秘密查過,卻從來沒有人聽過這個東西,甚至他們試圖讓我描述的更加詳細一些,但是我所知道的資訊也僅僅如此,於是這東西是什麼,至今都還是個謎。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樊振自那之後就把鄭於洋的屍體交由老法醫保管和處理了,那絕對是悄無聲息的,而且也很難惹人注意,再加上他還裝作迫於壓力將屍體焚燬這樣的舉動,郝盛元曾經還拿這個例子來要求我火化鄒衍的屍體,我聽庭鍾也提起過,這件事樊振做的很聰明,他在所有人面前裝了傻,人人都以為他是怕孢子傳染所以火化了屍體,可誰都沒有想到樊振正好是利用了所有人這樣的心理而鑽了空子,反而將屍體給保留了下來。
我沒有去找老法醫,因為既然樊振能把屍體託付給他,就有十足的把握他能護好屍體。而臥貿然前去也只會打草驚蛇,所以不如暫時先耐下性子靜觀其變。
下班之後我回到家中,王哲軒用我冰箱裡的菜做了飯菜,這也算是自從我被拋棄之後第一次在家吃到別人做的飯菜,王哲軒說如果我喜歡吃的只需要把菜買回來放冰箱裡就可以了,他反正也閒來無事,做做飯也能活動下筋骨。
聽見他這樣說,我問他之後有什麼打算,王哲軒說:“現在樊振不在,我也聯絡不到其他的人,什麼打算也沒有,外面又全是因此樹起來的仇家,想要去做個正當工作也是不可能的事。”
我聽見他這樣說,隱約聽得出來一絲迷茫的味道,我於是說:“你就在這裡住著吧,只要我還是這裡的主人,就不會有你唄趕出去的一天。”
王哲軒放下筷子說:“何陽,謝謝你。”
我看著他說:“我們之間何必說這些,要說謝反倒是讓我為難了。”
王哲軒聽出來我話裡的意思,於是笑起來說:“那這些客套的話以後就不說了。”
我澤用調侃的語氣說:“這不就是了,只希望啊以後我沒人收留的時候你能收留收留我就好了。”
36、相互欺瞞
王哲軒說:“你又哪會落到那般地步。”
我說:“人生無常,誰都說不準,有時候我的確挺擔憂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投無路了,又該怎麼辦。”
王哲軒說:“好端端地怎麼感慨起來了。”
我說:“並不是我感慨。因為我覺得這案子的走向就是衝著這一步去的,我擔心我最終承受不住結果,會……”叼畝名技。
王哲軒打斷我說:“不要瞎想,事情還沒到那一步,總是有迴旋的餘地。”
我看向王哲軒,忽然很鄭重地問他:“我沒有當面問過張子昂,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步他是否會無條件地幫我,甚至我不知道我如果真的變成那樣,會不會是他一手造成。但是我想當面問你,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會幫我對嗎,你也不是將我推到那一步的元兇。”
王哲軒看著我,我發現他的眼睛忽然變得特別明亮,他像是定了定心,然後肯定地說出一句:“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無條件幫你擺脫困境,如果那時候我們之間因為一些是產生了誤會,還希望你能當面和我說,也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畢竟身處各種勢力博弈之中。稍稍一個不謹慎,就會出現朋友反目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