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的”。高悅翻譯給他。裡面什麼內容都沒有。路德問:“怎麼也不說你工資多少”?高悅隨便地回答:“不知道,大概是標準的吧,三四千人民幣總有”。路德叫起來:“這太少了,比你現在當學生的工資還少很多”!
高悅聳肩:“我覺得夠了”。路德猶豫一會,忽然問:“你不是因為我才隨便找一個地方的吧”?高悅大聲笑起來:“你別自視太高,我才不會因為別人來影響我的前途”。
路德誠懇地說:“悅,你有時候聰明,但是有時候似乎不考慮很多”。高悅哼一聲,聽他說下去。路德說:“你需要在一個好的環境裡成長,你這樣,可能會浪費你的才能”。
高悅不知為什麼,勃然大怒:“我非常好,我每月幾百人民幣就能活得比這裡逍遙得多。你以為你找個好工作就了不起?我回去就浪費了”?他就是想跟路德作對,說:“我來美國讀書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就不該來”。他忽然回憶起大學無憂無慮的日子、想起因為出國跟齊飛分手,本來平靜的心一陣刺痛,語無倫次,接著嚷:“我哪裡有什麼天才,本來就是誤打誤撞來這裡。我去一個破大學工作,非常合適”。
路德說:“你說起工作,眼睛會放光,這是你的天才之處”。高悅還不至於硬說自己沒天才,聳肩不理。路德繼續說:“我們才畢業,等你成長起來,再去那裡不遲”。高悅根本不想聽,恨不得把耳朵關上,破口大罵:“胡扯”! 接著嚷:“你閉嘴,我不過是跟你分攤房租的室友,我以後如何關你什麼事”?路德說:“就算是一般朋友,我也不能看你這麼隨便找個破工作”。高悅冷笑:“我們畢業後說不定這輩子就不來往了,你管我這麼多,不覺得侵犯我的隱私嗎”?
路德被堵得說不出話,也生氣了,猛地把高悅的聘書撕掉,少見地蠻橫起來:“我不能讓你去”。高悅搶救不及,氣得一拳打向路德。這一拳打得很實,正中路德的胸膛,他往後退幾步,摔坐在沙發裡。高悅知道這下很重,看路德疼的樣子心裡有點後悔,但是不願道歉。路德坐了一會,撲上來掐著高悅說:“我是為你好”。高悅罵:“我打不過你,你想幹嗎”?路德不能真下手打高悅,大怒鬆手,道:“我真是給你提供好的建議”。
高悅刻薄地回答:“謝謝。你可真關心你的室友。我以為你利用我,享受完了幾年Gay生活,此生再無遺憾,不理我了呢”。路德無言以對,只是重複:“不是這樣,我是為你好”。高悅繼續發洩:“你對我好?你自問,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跟我玩玩而已”?路德渾身抖起來,大聲打斷高悅的話:“不是這樣”!又說:“我根本沒有這麼計劃”。高悅冷笑:“我不過是個外國來的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你這個人人生規劃作得那麼好,才不要我來沾光”。
路德不再說話,回身就走。他走到大門口,站住,只覺得這個住了幾年的家象泥潭一樣吸住他的腳,實在無法就此甩門而出。他忽然又開始流眼淚,改變方向,大踏步走進臥室。路過茶几,悶氣無處發洩,拿起一個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杯子很結實,在地板上只碎成兩塊,把手碰地一聲掉下來。
高悅覺得這一幕很眼熟。想了一下,很久以前,他跟老薑吵架分手的時候砸過一個杯子。那個杯子在地上被摔得粉碎。高悅想:這個杯子不愧是高階店買的高階貨,質量真不錯,路德力氣這麼大,這麼使勁地摔,才掉個把手。
繼續爭吵
收拾地板的時候,路德的手被碎瓷片劃了個口子,流了不少血,但是說不疼。高悅扔給他創可貼,路德揀起創可貼,自己包紮好。
晚上睡覺,路德象蟲子一樣拱過來,說:“別推我”。他擺弄著高悅的身體,輕聲說:“你的身體是誠實的,瞧,你的身體不生氣了”。他壓在路高悅身上,不說話,只運動。高悅不禁呻吟起來,積聚的怒火莫名其妙地散去一些。
第二天,高悅開始整理自己的簡歷。他才開始,路德就象鬼一樣出現在他身後。高悅自管排版。路德看了一會,提議:“你的這種簡歷風格不好”。高悅沒理他。路德跑到隔壁,拿回一份自己簡歷的影印件,說:“你還是按我的格式來吧”。
高悅啪地一下,把計算機放下,挑釁地說:“我現在沒心情,不想幹”,抬腿去看電視。路德坐下來,仔細看高悅簡歷上的資訊。高悅遠遠看去,說:“你來坐這裡休息一會吧”。路德扭頭看他,沒動。高悅柔聲說:“坐過來吧,我們很久沒有坐一起、一起看電視了”。
路德聽話地過來,坐下,兩人勾肩搭背,象親密朋友。高悅忍不住說:“我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