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駱濛濛吧,我和她沒什麼的——”
第三十五章
“喂,我說什麼了我,不打自招啊你。”祁越笑話陸珩,並不當做一回事。
陸珩聽祁越這話好像吃定自己不會有女人緣了似的,感覺有些微妙。正當這時候,卻聽祁越又說道,“你要和我解釋,還不如解釋為什麼健身房裡那個MIKE總是和你眉來眼去。這都是挺早的事情了,如今兩人放羊在家,白白便宜了那兩張健身會員卡。大概也覺得自己舉得事例沒有什麼說服力,祁越頓了頓又道,“還有啊,你怎麼不說你當年為了何飛和我吵架,居然還把我關在門外了。”
“你都記起來了?”陸珩忽略了對話的重點,帶著一點欣喜的神情問道。
“我記不起來你就可以隨便騙我了啊?”祁越的話語聲突然上揚了些,“你說你,就算我不記得了,你也不能只講我不好的地方啊,你說說,說分手就分手,有你這麼幹的麼。”
彼時兩人正在回去的路上,車是好車,隔音效果佳,然而此時的靜默氣氛卻有些尷尬,這不司機還在前面開著車麼。
“真沒勁。”祁越嘀咕了一句,“要是真被我抓到什麼把柄呢,我也得好好教訓你一下,報個仇什麼的,跪搓衣板是不用了,我們家沒那個,跪個紅豆綠豆什麼的就好。”
“去你的。”陸珩覺得沒面子,低聲反駁了一句。
“那就也把你關在門外。”祁越又想了一招,他喝了酒,不僅思維有些跳脫,話也比平常要多,他和陸珩居家過日子,平靜而幸福,尋常時候並沒有機會來說這些大道理,他也說不出口。年少時候也許還有那份情致交流或是記錄心聲,什麼年齡做什麼樣的事,現在,似乎偶爾的酒後吐真言就足矣。祁越喝了酒容易多愁善感,那就順從心意,——陸珩也會在這時細細傾聽。
“不過要是我的話,把你關在門外晾一晾就好啦,最多一個晚上,不會和你分手的。”祁越突然又這麼補充了一句,笑嘻嘻地眼神卻有些朦朧,不知道在看向哪裡。
陸珩卻突然覺得鼻子發酸,似乎到這時候才明白當時是犯了多大的錯誤,很久以前他忘記是坐誰的車了,聽到過一個婆婆媽媽的車載廣播裡面講,說夫妻間“離婚”二字不要輕易說出口,而他和祁越之間一句分手的話,想必殺傷力也抵得過異性夫妻間的“離婚”了吧,何況祁嵐韻在祁越十歲的時候就開始帶著他單過了,只是祁嵐韻能力出眾,祁越性格活潑,在他們的身上看不出一般概念中單親家庭的那種窘迫與不合群,當時怎麼沒有想到呢,陸珩陷入懊悔和自責。
祁越卻還沉浸在自己的“寬宏大量”中,得意地問陸珩,“你說,我是不是比你好,”
“嗯。”陸珩情緒激盪,甚至難以用正常的音調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想了想又問道,“你那時候很難過是吧。”
“我怎麼知道。”祁越並不記得當時的事情了,但還是爭辯道,“我難過你很有成就感是吧,瞧我多在乎你啊,你多有魅力啊。”
“不是。”
“算了,我開玩笑的,過去就過去了吧。”祁越又換上了一副無所謂的口氣。車子在過橋時候的下坡路上震了震,生生顛下陸珩一滴淚來,很淺,消失在深色西服面料裡他自己都看不見。
陸珩只是借沉默來遮掩一時的失態。
“你醉啦?”祁越用手在陸珩眼前晃了晃,“沒事,快到家了。”
陸珩沒有說話,祁越以為他是真的醉了,攬過陸珩,讓他靠在自己肩上,“那你休息一會,不過別吐啊,千萬別吐,吐了我就把你扔出去。”
陸珩的一側耳朵貼在祁越身上,此刻聽到他的說話聲透過胸腔的共鳴,從身體內部傳達出來,顯得比平時厚重,即使是一句聽上去百般嫌棄的話,也因而變得深情,陸珩想,自己是真的醉了吧。
到家了,陸珩腳步輕快,反倒是祁越,從車裡跨步出來不小心一個趔趄,“辛苦啦……”祁越還不忘回頭朝司機道謝,而王勇毅也朝他們點頭致意,一個靈活的掉頭,黑色的車消失在暖黃色燈光盡頭的黑暗處。
回家以後,祁越絲毫沒有再在駱濛濛這個問題上糾纏,今天的酒會不過是他赴過的飯局裡比較有趣的一個,看著牙尖嘴利的陸珏睿和駱濛濛一道奚落陸珩,不過彼此圖個樂子,他要計較的事情還多著呢,比如上/下問題,比如次數問題,這才是眼前值得爭取一下的重頭戲。
而陸珩躺在祁越身旁——浴室裡的鏖/戰耗費了他們的體力,如今既累且爽,最適合眼睛一閉,懷抱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