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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三年(1870年)以“太政官佈告”的最高法令形式釋出定製,稱作“陸軍御國旗”。它是從日本國旗——太陽旗演化出來的,有16道血紅的光芒線,又被稱為“旭日旗”。且陸軍軍旗三個邊飾有紫色流蘇,木製烤漆旗杆頂部,有一個三面體的鍍金大旗冠,三面均為日本天皇家族的16瓣菊花紋浮雕族徽圖案。據服部卓四郎《D東亞戰爭全史》:“自1874年1月23日,日本明治天皇對近衛步兵第1、第2聯隊親授軍旗為肇始,此後凡日軍新編成之步兵及騎兵聯隊,必由天皇親授軍旗,以為部隊團結之核心,將士對軍旗之精神,舉世無比。”

軍旗為天皇親授,僅為建制步兵聯隊和騎兵聯隊才擁有,所以也稱為聯隊旗。按日本陸軍的規定,軍旗在則編制在,軍旗丟則編制裁。所以軍旗在日軍是一個不得了的要緊東西,要挑選聯隊一名最優秀的少尉軍官擔任旗手,專門設一個軍旗護衛中隊來保護它。松山日軍僅有建制不完整的千餘人,因為軍旗留在此地,仍指定了一個軍旗護衛小隊。

正因如此,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盟軍部隊都渴望繳獲到日本軍旗,但是都未能如願。因為日軍戰鬥條令規定,當判斷戰局有全軍覆沒危險時,應奉燒軍旗。但不管遭遇怎樣的敗仗,日軍都有燒掉軍旗而後自殺的時間。1941年9月,為策應第三次長沙會戰,中國第6戰區部隊發動反攻收復宜昌作戰,由於我軍以重兵攻勢凌厲,據守西岸據點的日軍第13師團曾面臨燒掉軍旗的危機,已經向所屬第104聯隊發出預令,且準備好了師團長以下高階將領剖腹自殺的場地,後因援兵到來逃脫了厄運。在八年抗戰中,日軍僅在松山和騰衝的兩次“玉碎”戰中燒掉了兩面軍旗,分別屬於第113聯隊和第148聯隊。這實在是中國軍隊八年抗戰最值得稱道的驕傲!據資料,二戰期間,作為日本陸軍象徵的共444面軍旗,均在太平洋戰場燒燬、隨運兵船在海上沉沒或是在戰敗後舉行的“軍旗奉燒儀式”中毀滅,目前僅在東京靖國神社“遊就館”儲存著一面步兵第321聯隊軍旗,是聯隊長後藤四郎中佐透過一個叫做“神道天行居”的右翼宗教組織隱匿儲存下來的,這也是世間僅存的一面日本軍旗。

日軍之所以重視軍旗,因為它是日本軍國主義精神的最高物化形式。1939年夏,在當時的偽“滿洲國”和蒙古國邊境,爆發了蘇日諾門罕之戰。從8月20日蘇軍發起進攻到30日停火,10天時間內,G東軍陣亡了1。8萬人,第23師團和第7師團大部分建制聯隊都被徹底殲滅,日本陸軍遭遇到了自成軍以來最慘重的敗仗。在此情況下,日軍仍在醞釀著更大規模的死亡攻擊,為什麼呢?原G東軍老兵、日本作家五味川純平在其所著《諾門罕》一書中寫道:“聽說第64聯隊等被殲後,G東軍和第6軍最擔心的不是山縣武光聯隊長等人死沒死、怎麼死的,他們最擔心的是軍旗是不是完全燒掉、有沒有落入敵手。G東軍在這之後又調集了第2師團、第4師團和其他直屬部隊,企圖來一個大反攻,軍旗下落不明就是其中一個主要原因。軍旗成了他們的一大心病。”

9月24日,日軍終於在747高地發現了第64聯隊山縣武光、獨立野炮第13聯隊伊勢高秀兩個聯隊長的屍體,還發現了尚未完全燒燬的第64聯隊的軍旗(炮兵聯隊無軍旗),從旗手的衣袋裡還發現了軍旗的菊花御紋旗冠。這一發現,使第6軍和G東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們最關心的不是士兵死了多少,而是軍旗。最令他們心神不定、坐臥不安的是軍旗是否落入蘇軍之手。因為對他們來說,丟失軍旗是G東軍的奇恥大辱。更重要的是,丟了軍旗也就意味著丟了自己的面子。G東軍計劃的“二期作戰”也好,“戰場清理”也好,其中的一個潛在的因素,或者說是說不出口的目的,就是尋找下落不明的軍旗。

而參戰的日軍第7師團,由於師團長園部和一郎中將對這場雞蛋碰石頭般的戰事沒有信心,事先要求所屬聯隊把軍旗都留在了駐地齊齊哈爾。雖說3個聯隊也沒剩下幾個兵,但按照日本陸軍的理論,這些聯隊不能算被殲滅,還可以重建。為此,第7師團大大地慶幸了一番。

對此,以小知識分子被徵召從軍的五味川純平深感困惑和憤怒:“軍旗就是一面旗幟,只不過是一個部隊的象徵而已,說是天皇賜給的那也只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戰爭是以勝敗而論的,軍旗怎麼能決定勝敗?為了一面下落不明的軍旗而出動大軍,可謂愚蠢透頂。。。。為了一面軍旗而企圖把成千上萬的人再次投入死地,這樣的領導人是真正的、地地道道的戰爭狂人。”

“蠍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