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悅,你為什麼打我?”
李楚悅說:“穆大哥,那些鵲兒還在上面嗎?”
穆典赤抬頭望著了一眼說:“當然還在啦!為什麼要這樣問?”
李楚悅苦笑一聲:“穆大哥,真的很抱歉,我打你只不過是因為我懷疑,我們是不是因為某種原因已經開始產生了幻覺,現在看起來,一切是都真實的。”
“幻覺,魔境。魔境,幻覺。”穆典赤低聲重複著,他突然覺得真的很有可能,可是他們的神志為什麼會這樣的清醒呢?
李楚悅說:“穆大哥,如果我們看到的一切是真的,那麼傳說中的也可能是真實的。只不過,大部分的人就好像我們開始一樣認為一切都是幻覺,當真真假假交織其中時,就會造成了錯覺和判斷失誤,從而送了性命。”
穆典赤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將來會遇到更多的景象,只不過有一些會是假象。”
李楚悅說:“不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解釋啦。”
這時月亮升起了,雖然還沒到半空中,可是眼前一片雪亮。
李楚悅和穆典赤猛地想起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這裡為什麼會這麼亮,雖然不能和白晝相比,但周圍的情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這是很不正常的。
遠處的沼澤地一片迷霧,灰濛濛的,然後一個黑色的粗壯的身影從裡面現出,好像剛從地獄中出來的幽靈一樣,向著他們這邊緩緩飄來。
李楚悅只覺得渾身發抖:“穆大哥,你說,那是人嗎?”
穆典赤也覺得毛骨悚然,他將步槍握在手上,聲音有些發抖:“不用怕,有我在呢!”
李楚悅也將手槍掏了出來。
那身影越來越近,看動作,分明是一個人,但根本看不清面目,渾身黑乎乎的,在離著兩人大約50米處時,穆典赤用回語厲聲喝道:“什麼人 ?'…'快站住!不然我開槍了!”
那個人似乎停頓了一下,穆典赤怕他聽不懂,連忙又用維吾爾語和漢語重複了一次。
那個人又向前兩步,穆典赤向著天上開了一槍,只見那人向兩邊一分,倒在了地上。
穆典赤和李楚悅不禁嚇了一跳,一時不知所措。
過了一會,前面的地上還是沒有一點的動靜,穆典赤緊握著槍大著膽上前,而李楚悅緊緊地跟在後面。
離著約十多米近時,穆典赤和李楚悅發現地上趴著兩個人,渾身都是泥濘。
穆典赤松了口氣說:“楚悅,是人,不用害怕啦。”
李楚悅拍拍心口說:“我可嚇壞啦,特別是剛才。”
穆典赤說:“我也一樣。我心裡在想,一個人怎麼會變成兩個呢?看來是兩個人離得太近了,又黑黑的一團,不誤會才怪。”
穆典赤蹲下身子,將其中的一個翻了過來,覺得十分的面熟,當擦去了臉上的泥後,穆典赤不禁喊出了聲:“是穆天驕!”
再看另一個,竟是小達子。
穆典赤和李楚悅再也顧不上髒不髒了,開始檢視兩人身上。事實上無論是穆典赤,還是李楚悅比起他們兩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穆天驕的左肋下有一處不太深的刀傷,已包紮好了,而小達子除了臉上腫脹外並沒有別的傷。
一番急救後,穆典赤和小達子的呼吸開始平穩,但是眼睛始終還沒有睜開。兩人昏倒過去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體力透支,疲憊過度。
穆典赤對李楚悅:“楚悅,水,快拿水來!”
沒等李楚悅走到山腳去拿水囊,天上突然下起雨來,開始只是點點滴滴,但很快如同潑水一樣,穆典赤和李楚悅根本來不及將兩人轉移到可以躲避的地方,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避。
暴雨中,穆天驕首先醒了過來,他喘息著,張著嘴,任憑雨水沖刷,然後小達子也醒了,他半跪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著。
雨來得快去的也快,轉眼地上便沒了一絲雨的痕跡,月光更明更亮了,好像剛才的雨從沒有下過一樣,就連那鵲橋也沒有一點改變。
小達子首先說話,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穆大哥,我這是在哪裡?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穆典赤笑道:“小達子,你沒死!你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小達子搖搖頭:“你騙我的,你看,為什麼這裡晚上會這麼的明亮?還有那些喜鵲,它們在搭橋嗎?只有死人才可能走過那座橋的。”
穆天驕站起身,他倒是十分的鎮定:“感謝和讚美偉大的真主安拉,是您讓我再次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