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仙道∶「他講述他重遇他雙生兄弟的經過,又生動又感人!」
原振俠感慨∶「人只要動了真感情,所說的每一句話,自然而然,也就是充滿了感情的語言——」
在他們討論的時候,陳景德的聲音繼續傳出∶「我立時熱烈地和他擁抱,他也擁抱著我,和我同樣熱烈,我不停拍打著他的背,問∶天!你在哪裡?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的問題,卻得不到任何回答,他只是望著我傻笑,我絕不懷疑他笑容中的真誠,我也絕對可以感到我和他有著水乳交融一樣的溝通,可是,我也覺出事情有點不對頭了——我的雙生兄弟,除了會說話之外,幾乎沒有別的能力!」
原振俠低聲道∶「情形和方如花和那個女郎,一模一樣,都是不可解的謎。」
瑪仙忽然問∶「方如花和那女郎見面的時候你在場?」
原振俠知道瑪仙為什麼會這樣問∶「當時方如花看到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心中想什麼,我自然不知道,可是我相信她的想法,一定也和陳景德見了他的兄弟之後,完全一樣!」
瑪仙吸了一口氣∶「等於是一個人見到了久已失落的自己——這真奇妙之極,不是雙生子,只怕一輩子也無法體會這種感覺!」
良辰、美景在這時候,靠得更緊,眼睛睜得老大,她們並不是第一次聽陳景德的錄音,可是仍然十分入神。陳景德的聲音,在這段話中,略見低沈∶「我很快就發現,我的兄弟,我的一半,是一個┅┅低能兒,這令我十分傷心,但也令我立刻勇敢地接受事實。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我離開了任何人,只和他單獨相處。
「我發現他並不是真正的低能兒,他在知識的接受方面,並無困難,可是一個人到了二十多歲,才開始接受兒童的教育,自然進展慢得多。
「一個月之後,我有了決定,我對他進行了許多基本的訓練,由於我們兩個人在外貌上全然一樣,有時對著鏡子,我自己也分辨不出,所以,如果我們服飾也一樣,同時出現的話——沒有人會分得出我們誰是誰。
「大家都知道了,我們確然形影不離,也一直沒有人分得出我們誰是誰。我們是兩位一體,也從來沒有人懷疑我們之中的一個是低能者。
「我們兩個人在一起,許多情形之下,都是他依賴我,可是在心理上,我依賴他的程度,也全然一樣。
「這是陳氏兄弟最大的秘密!
「在一段很長的時間內,我用盡了方法,想找出我兄弟過去那麼多年,是在什麼環境下成長的情形,可是他始終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或許他已說得夠明白了,可是我不懂。
「他┅┅說的那種生活環境,聽來像是什麼恐怖幻想小說,他說有很多人照顧他,可是他卻又什麼都不知道,我秘密委託過許多人去追查,也一無所獲!」
良辰、美景聽到這裡,壓低了聲音∶「主持這個行動的力量,神秘之極!」
瑪仙也壓低了聲音∶「再神秘,只要他們目的還未達到,就會現身——他們已經現身了!」
原振俠斜睨著瑪仙∶「你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怎知他們目的未達?」
瑪仙笑得很甜∶「要是他們已達到了目的,又怎會有那個神秘電話?我看,他們的目的,是要兩兄弟,或兩姐妹,在一起,再完成一些什麼!」
原振俠和良辰、美景的視線,一起停留在瑪仙的身上,可是瑪仙卻道∶「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真的不知道,再繼續聽陳景德說!」
陳景德在這時,也像是緩了一口氣∶「他的情形一天比一天好,就算從此相安無事,我也心滿意足,因為我感到和我兄弟在一起,我才是一個完整的人,但是我總也渴望我的兄弟有和我一樣的聰明才智,所以,才有了擁有那組石像的願望。
「首先,在偶然的機會,看到了那組石像的照片之後,就已經有異樣的震動。那個探險家兼考古學家在我對著照片發楞的時候,對我們說∶「看,石像上的雙頭人,對你們雙生子來說,是不是有特別的意義?」聽了這樣的問題,我正在考慮如何回答,卻有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
「一直以來,我是說,自從我們弟兄重逢之後,不論在什麼場合之下,我的兄弟,都像是受了催眠的人一樣,言行全由我的眼色和小動作所暗示,他自己從來也沒有什麼主動的動作,由於我們是雙生子,所以要做到這一點。可說毫無困難,從來也沒有露出過任何破綻,可是那時,我還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卻在未曾接受我任何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