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要害他做牢?是不是別的廢品收購站的人?會不會是前段時間老來鬧事的流氓?看大徐是個啃不動的犟骨頭,就出此毒招?”
徐偉平想了一會,說:“警察辦案得講證據。要是他們認為大徐涉嫌窩贓銷贓,就得拿出證據來啊。不能說從院子裡搜出兩箱子來歷不明的電線,就是與盜竊夥團有勾結,窩藏贓物吧。是誰放在那裡的,誰經手的,從哪偷的,都得有憑有據,有人作證吧。”
老陳點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觀點,嘴裡說著:“這案子正在偵查期呢,考慮請個律師吧,能跟徐有樹會面,問明白情況。”
徐偉平覺得此事蹊蹺,律師是一定要請的,不能讓徐有樹受冤枉。
老陳看著他,說,“徐先生,你是想幫著把徐有樹弄出來?依我說,這事其實跟你不相干,你能幫就幫,不能幫就算了。而且說實話,你也真幫不上什麼忙。最近公安部專門發了文,要對偷盜破壞電力設施的案件專項嚴打,徐有樹的這件事正趕在風頭上,據說市裡要當成個要案來抓緊了辦,你自己想想看,請律師也就走個程式。”
徐偉平說:“老陳,謝謝你提醒,要不然我還真矇在鼓裡,不知道這事的利害關鍵在哪裡。我現在還不清楚大徐倒底有沒有收贓,但我是相信他沒有的。市裡要真當成要案抓,也得有憑有據,不能栽贓無辜,鑄成冤案吧。好歹這個社會也是講法制的。”
老陳看他這麼堅持,也就不再說什麼了。臨走前說有什麼要幫忙的,可以儘管開口。徐偉平雖然知道他的忙其實也就只能幫到這裡,但還是心存感激。畢竟自己與他交往不多,只是一個電話,老陳就幫著去打聽了徐有樹的下落還有一些內情回來,要說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也不太可能。
大概還是他老闆周盛的面子吧,雖然自己在周盛眼裡就等同於一隻喪家之犬,但老陳對自己,還是一直非常客氣的。
徐偉平知道自己欠了老陳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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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偉平準備了些鋪蓋、吃穿用品,與徐有樹的二哥一起,送到城南拘留所去。東西送進去,人還是沒有見到,被告知刑偵期內連直系親屬都不可會面。
晚上回來,留下的那個工人已經做好了麵條等著他們。小維這幾天感覺到大人的世界發生了異動,也變得特別乖,不再動不動就吵著要出去玩,就連很晚開飯,他也一聲不吭的獨自在床上玩紙飛機、用蠟筆畫畫,沒有催著喊餓了。
徐偉平看在眼裡,很心疼,摸摸他的臉,說:“小維,你要餓了,可以先吃的,不用等我們。”
小維搖搖頭。
工人說:“徐老闆,俺問過他好幾次餓不餓,讓他先吃,他都搖頭。”
徐偉平看著小維,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說:“小維,我知道你在等哥哥回來。現在哥哥回來了,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
小維抿起嘴角笑起來,說:“好。”放下手裡的蠟筆,徐偉平擰了把熱毛巾,給他擦了擦手。帶下床,走到飯桌前。其實也沒有吃飯的地方,就是在煤氣灶臺邊有一個水泥板搭成的臺子,徐有樹的二哥已經乘好了四碗麵條。他自己愁眉苦臉的端了一碗,蹲在桌腳,哧溜哧溜的吃起來。
到了晚上,老陳過來了,此時小維早已睡下。徐偉平、徐有樹的二哥就在臺燈下壓低了聲音談話。
徐有樹的二哥愁得直嘆著長氣,“倒底是咋個回事!招誰惹誰了這是!”
徐偉平拍拍他的肩,安慰他:“慢慢來,我已經聯絡好一個律師,大家一起想辦法。”
徐有樹的二哥說:“偉平兄弟,幸虧你有主意。要是光憑俺這樣的鄉下種地的農民,真是非得讓三兄弟白白冤枉死不可。”
徐偉平又寬慰了他幾句,方才各自熄燈睡覺了。
(十一)
廢品收購站收到吊銷營業執照的行政處罰通知,被強制停業了。
徐偉平很抱歉的給老嚴結清了工錢。工人說:“俺在這兒幹了三年,大徐老闆一直對俺挺好。等他出來了,又有活幹了,俺再過來。”
徐偉平說“一定”,與他握了握手。
雖然停業了,徐偉平卻決心堅守著這個廢品收購站,等著徐有樹回來。
大徐一手創辦的收購站,自己幫他看著,只要人能平平安安的出來,就會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