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之後,向左右走廊張望了一下,再關上門,轉身招呼徐偉平坐吧。
徐偉平在床上坐下來,餘瑞娟給他倒了一杯水,自己坐在他對面,說:“聯絡到你真不容易。你的氣色倒比以前好很多。我現在過得很不好,為了亞麟的事情,日日夜夜有人調查我,找我談話。前不久剛消停一段時間。”
亞麟就是餘瑞娟的丈夫,前番說他失蹤,現在又據傳他叛逃到國外去了,一時流言四起,沒個準信。徐偉平忍不住問:“亞麟倒底是怎麼回事?有他訊息沒有?”
餘瑞娟說:“大家見我都這麼問,國安也問,警察也問,調查組也問,單位也問,父母也問……唉,我該去問誰呢?簡直晴天一個霹靂,打得我焦頭爛額,恨不能掰出腦子給國家看,我什麼都不知道。”
徐偉平看她這麼說,不好再問,只能安慰她:“你別急,慢慢等事情弄清楚再說。”
餘瑞娟點點頭,接著又訴了一會苦,後來看著徐偉平,說:“你現在是不是回周盛那裡了?”
徐偉平了解她一向訊息靈通,在她面前了沒什麼好隱瞞的,就承認了。心裡面還是有些愧疚,不知道餘瑞娟會不會因此對他有意見。
“你們和好了?”餘瑞娟倒沒有表現出什麼意見,只是狐疑不解的問。
“沒有。”徐偉平覺得“和好”這個詞用得很奇怪,可也就那個意思,一時間徐偉平也不想解釋太多,只是簡單的回答了兩個字。
“哦,”餘瑞娟沉默一會,謹慎問,“上次我跟你說過的我哥的死跟周盛有關的事情,你告訴過周盛嗎?”
“沒有。”停了一下,徐偉平補充,“我現在跟周盛沒什麼交流。很難有交流。在他眼裡,所有人都是他附屬,若有才,就是他的臣下,若有貌,就是他的後宮,而我,不過是他收編的俘虜,一樣戰利品而已。”
“是嗎?……你就這麼認了?我原以為憑你的性子,定然是不會向他投降的……”
徐偉平苦笑一下,“當時情由挺複雜的……算了,我現在不想再說,等以後有時間再慢慢與你聊,總之,我已經思謀找份事做,以前是我眼高手底,不肯與人打工,現在我一文不名,只好打算踏踏實實從底層做起,看看有無合適的差事。你若是知道哪裡有適合我做的職位,拜託幫我留意一下。離A市越遠越好。”
餘瑞娟明白他的意思,他找工作的事都是暗地裡進行,不欲讓周盛知曉。朋友介紹,就可以只在內部操作,資料不會外傳到獵頭職媒處,訊息也不會外洩 。離A市越遠,遠到周盛的勢力鞭長莫及,周盛追索壓迫不到,徐偉平才能安全,。
看來徐偉平是想逃,逃得遠遠的,讓周盛找都找不到。
餘瑞娟想了想,說:“若是能到國外去最好,周盛不可能全球追殺你。”
徐偉平只當她是玩笑,他從未考慮過出國,根本不是一條出路。
餘瑞娟說:“偉平,上次你跟我說,若能查清我哥橫死的真相,你定會全力幫我。這話現在還算不算數?”
徐偉平說:“當然算數。”
餘瑞娟說:“好,就憑我相信你說話算話,你現在就幫我一個忙好不好?你先不要急著離開周盛,你幫我在周盛那裡找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餘瑞娟遞給徐偉平一份資料,“這裡面只是摘要,更詳盡的足可成為證據的內容在一張光碟裡,要麼是隨身碟中,是我哥收集的關鍵資料。你幫我在周盛那裡找找看,若是有,就足可證明他與我哥的死有關聯。”
徐偉平翻閱著手頭的資料,很驚訝,雖然只是簡略的摘要,卻可以看出是一份很核心的技術資料。身為合夥人,他竟然毫不知情——老餘是從什麼渠道收集到這些資料?他收集的動機何在?為何不告知自己?他一人拿了資料莫非與周盛單獨接觸過?
一瞬間,徐偉平發覺自己彷彿被矇蔽了一樣,對昔日最信任的同伴可以說一無所知。
徐偉平暫將心中的疑惑壓在肚子裡,瞧著對面正灼灼注目等他答覆的餘瑞娟,說:“我會全力幫你找的,可我現在並不象以前一樣,全天24小時,無論周盛到哪裡都陪同左右。而且這種機要的文件,他肯定不會隨身攜帶,要麼鎖在辦公室的保險箱裡,要麼是找個安全的地方妥善保管。更何況他現在並不信任我,從不與我談起公事。”
餘瑞娟說:“你就試著讓他信任你,豈不更好?”
徐偉平失笑,“你的意思是讓我在他身邊當臥底,無間道?”他搖了搖頭,“不可能,你不明白,周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