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氣。
時至今日,我才知道我已經縱容他到什麼地步,就算他做出這樣算計的事還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我還是沒有辦法以暴怒的姿態懲罰他。
“不說是吧。”我拿出手機來,翻電話簿:“那我先讓公司派人過來跟你,正好我攢了十天的假,你自己好好想想……”
電話被搶走了。
“大叔就是大叔,”塗遙低著頭看手機,淺色嘴唇勾起來:“永遠知道我最怕什麼……”
明明是在笑著,卻比生氣還讓人畏懼。
他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我坐在化妝臺上,背靠著冰冷鏡子,他一手撐在牆壁上,用最平靜語氣告訴我:“我是故意沒有關門,我還約了齊楚,算好時間,邀他來看我和大叔接吻……”
我大力推在他肩膀上,推得他一個趔趄。
如果不是等會還要上節目,真的想扇他兩巴掌。
“你有病嗎!”我的手都氣得發抖:“你到底在搞什麼!你十九歲了!不是小孩子了!鬥這種氣有意思嗎!”
“我沒有鬥氣。”他悠哉得很,手插在口袋裡:“我只是想讓他清楚,現在大叔是屬於誰的……”
“你腦子有水嗎!我是人,不是物品,不會屬於任何人!”我恨不能揍他一頓,在反應過來之前,那句話已經脫口而出:“塗遙,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到底是想和我在一起,還是單純想搶一個全心全意圍著你打轉的保姆!”
他沒有生氣。
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回了我一句:“是嗎?我也很懷疑,大叔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單純想找個人來報復齊楚。”
我沒有再說話。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跳下化妝臺,拉開房門,朝外面衝出去,都是本能的動作。
我知道他等會還要錄節目,我知道我不能揍他,我知道我也吵不過他。
凌藍秋說得沒錯。
論情商論算計,論誰更心狠,我都鬥不過他。
手臂被拖住,一股大力把我拉了回去。
他幾乎是一腳踹在門上,然後推得我背靠著門,沒頭沒腦地吻我。
毫無章法地亂吻,掠奪的意味卻比過去任何一次都來得重,他力氣大,壓得我動彈不得,帶著點懲罰意味,吻得我嘴唇都火辣辣地疼。
我腦子裡一團亂麻,還記得他等會要上節目,不能咬他,只能大力推他,被他抓住手腕,按在頭頂。
然後他的手伸進了我衣服裡。
“塗……唔,塗遙!”我已經在警告他了。
冬天我穿得厚,他熟練地掀起我毛衣,手指修長冰涼,輕而易舉伸進我褲子裡。
他摸的是後面,不是前面。
手指才碰到我後腰,我整個人都瑟縮一下,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手就已經揮了出去。
“啪”地一聲,清脆無比。
塗遙被打懵了。
他沒想到我會對他動手,事實上,這些天來,我對他縱容到極點,幾乎是百依百順。
我自己也怔住了。
先反應過來的是我。
“我去找點東西給你冰敷一下,”我低著頭,匆匆跑了出去。
他沒有再攔我。
…
即使是盛怒之下,我仍然有分寸。
他面板薄,平常碰一碰就紅,這次也只是有點微微地腫,並沒有指痕。
但我還是後悔莫及。
SV臺是16:9的螢幕,尤其喜歡拍臉部特寫,連毛孔都看得清楚,何況是臉頰腫了這樣的災難狀況。
塗遙不說話,他個子高,坐在椅子上,我坐在化妝臺上,用毛巾裹著我從SV臺內部超市買來的冰鎮飲料,給他敷臉。
他有著最精緻五官,最完美輪廓,無論側臉還是正臉,都是經得起無數次審視的,事實上,這一次的綜藝,我已經策劃太久,他的臉經得起圓寸,也經得起不著痕跡的淡妝,以前樂盈暴殄天物,塗遙這麼好的天賦,她拿來走一點辨識度沒有的青春偶像路線。現在我接手了,第一時間就要把他打造成如今新生代男星中臉長得最好的人。
他也確實擔得起這個名頭。
可是我打了他一巴掌。
悔不當初都不足以形容我現在的心情。
要吵架,以後有的是時候,可是今天這個節目,是我計劃了太久的,幾個主要媒體都打過招呼,以前就造勢過很久,讓百樂網進行了幾次娛樂圈男星TOP10外貌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