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ent一前一後,幫他穿好官服,這小孩確實有天賦,前一秒還在和我嘻嘻哈哈,這一秒就已經入了戲。這件衣服,是塗遙第一次面聖時穿的,他臉上的表情,也是有著少年意氣的親王世子那種慣有的驕矜和滿腔抱負,等到朝珠也戴好,陸赫抱著手臂,圍著他走了一週。
實在是沒什麼可挑剔的地方。
經過修改的吉服,是按著塗遙的身材量身定做的,不單單是指尺寸,也不僅僅是腰背挺拔線條,箭袖利落的設計,而是多少與一個小時前那個墳墓裡掘出來的古董一樣的、紙殼子一樣僵硬的官服區別開了。
簡單說來,就是“改良”過了。
現在的塗遙,活脫脫就是那個揹負著皇室榮耀的親王世子,鋒芒畢露,身姿挺拔,一個眼神都是戲。
一時之間沒人說話。
“導演,”負責管衣服的阿本小聲打破了沉默:“那套朝服,我就照這個樣子拿回去改吧。”
“不用。”陸赫簡潔說道:“就在這改。”
…
就算隔了這麼遠,我也看得出阿本在那套六位數的朝服上下手的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看起來,這是最關鍵的時候,其實,不管對我還是對陸赫,現在都屬於塵埃落定了。不管朝服改出來是什麼樣子,要不要再修改,這都是技術問題了。
56耐心
九點鐘,助理送了盒飯進來。
陸赫算是唯一一個定妝也定到要吃盒飯的導演了。
陸芸白好歹是個資深吃貨;訂的東西味道不錯;一個紅燒茄子一道排骨,還有個豆腐;塗遙脫了官服;穿著件白色中衣;把衣襟下襬一撩;下面穿的是深紅褲子,褲腿紮在黑色方頭繡金線朝靴裡;一腳踩在椅子上。
我在給他拿筷子,嚇了一跳:“幹什麼?”
“帥不帥?”他把辮子往後面一甩;得意地朝我笑:“小娘子;陪爺喝兩杯。”
我拿筷子在他光腦門上敲了一下:“別鬧了,吃飯了。”
他坐沒坐相,撩開衣襟,蹲在椅子上,拿著一雙筷子,把茄子翻來翻去,皺起眉頭:“這茄子看起來好難吃……”
“我記得你以前不挑食的吧?”我抱著手臂看他:“還是我給你做飯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彎起了狐狸眼睛。
“我只是說說而已嘛,”他大口扒飯,一臉無辜問阿封:“我一點也不挑食,對吧!”
阿封面無表情,默默吃飯。
…
吃完飯,繼續糾結朝帶到底要不要多掛一個香囊的問題,vincent和陸赫聊得歡,我躲到走廊去吸菸,打凌藍秋電話,沒人接。
我仁至義盡。
回到化妝室,那套吉服的造型已經大致完工,塗遙戴著紅頂子,那張臉上少年意氣太過張揚,藍色也被他穿出沉重感覺,耀眼燈光下,攝影師正對著他拍個不停。
我直奔陸赫,他正在整理那套花了大錢的官服。法式襯衫袖口挽起來,藍寶石袖釦,細節處也這樣奢侈。
我臉上野心勃勃表情太明顯,替他拿著另一邊衣袖的陸芸白都搭訕著走開了。
“陸導……”
他“嗯”了一聲,表示聽到了。
“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
“什麼事?”他專注檢視官服的圓補刺繡,頭也不抬。
“是這樣的,昨天趙易導演和我打電話,說他那邊這兩天就要恢復拍攝了,叫我把塗遙發過去……”
“靳雲森的檔期排不開,趙易至少要十天之後才能開拍。”陸赫抬起眼睛直視我:“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笑:“我只是過來提醒一下你,如果要給塗遙加戲的話,提早和我說,我好給塗遙排行程表。”
他眼神幽深起來。
“誰告訴你我要給塗遙加戲的?”
“我會錯意了?”我聳肩:“那我先回去排塗遙下個月的行程表了,留十天給陸導大概夠……”
“肖林,”陸赫打斷了我,他眼神嚴厲,一副警告表情:“聽著,不要和我來這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凌藍秋想幹什麼……”
“嘿!別急著扣大帽子,”我十分不爽:“凌藍秋想搞你是她的事,我和她幾百年前就鬧翻了!你有被害妄想症還是怎麼的。米林和我一頓飯的交情,我犯不著為他發正義春!”
我清楚地在陸赫眼中看到了“你是真小人”這五個字。
“如果我沒記錯,一個月前你還在為了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