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九月,人們才知道,人彈之一曾帶了一隻無法追蹤的“新”手機並把它送給了組織/指導他們的基地組織成員。(英國警方已確認在沒有外界幫助或指導的情況下,人彈們自己並不具備製造爆炸的技術能力。)
無論這個基地上線是誰,看來他是把這件禮物作為尊敬的象徵送給了烏薩馬·本·拉登身邊最核心組織的一名高層成員。此時的本·拉登正匿身於白沙瓦以西沿巴基斯坦/阿富汗邊境延展的南瓦齊里斯坦的荒涼群山間。這份禮物肯定是為了一個緊急目的而獻上的,因為所有基地組織成員都對手機極度警惕。可獻上禮物的人當時肯定沒想到在英國的狂熱分子會蠢到把買電話的收據擺在利茲家裡的桌子上。
本·拉登身邊的核心組織分為四個部分,分別是行動、財務、宣傳、教義。每部分各有一名首腦,地位高於他們的只有本·拉登和他的副手阿伊曼·阿爾·扎瓦西里兩人。時值2006年九月,整個恐怖組織的財務主管是扎瓦西里的埃及同事陶菲克·古爾。
出於後來看來很簡單的原因,九月十五日,陶菲克·古爾秘密地潛伏在巴基斯坦白沙瓦城。他沒有踏上山城外漫長而危險的離程,而是返了回來。他在等嚮導的到來,那嚮導將帶他返回瓦齊裡峰迴到Shiekh(狐狸:呃,這個系基地群眾對拉登的尊稱)面前。
在白沙瓦的短暫停留期間,有四名屬於塔利班組織的當地狂熱分子被派來保護他。這些人都出身於西北山區,那裡分佈著暴烈的部落,形成了官方難於控制的邊疆。從理論上來說這些人還是巴基斯坦人,但從部族角度來說他們是瓦齊里人。他們講普什圖語而非烏爾都語,他們的忠誠也只獻給普什圖人——瓦齊裡是普什圖的一個分支。
這些人接受的都是極端的經堂學校教育,同屬伊斯蘭中最野蠻最偏執的瓦哈比教派(狐狸:貌似作者很煩這個教派?)。他們都沒有什麼知識,也不懂什麼技術,除了背誦經文其他的一竅不通,所以就像數百萬經堂學校教出來的年輕人一樣,事實上他們是根本沒法僱傭的(狐狸:話說,起碼人家要識字吧?貌似古代基督教什麼學校都沒有吧?看起來好像還不如阿拉伯人呢)。不過一旦部族首領交給他們一個任務,他們就會為之赴死。九月,他們受命保護這個操尼羅河阿拉伯語不過普什圖語也還湊合的中年埃及人。Abdelahi是四個年輕保鏢之一。他的獎勵和現在的興趣就是他那部手機。不幸的是,電池沒電了,因為他忘了充。
日過正午。去本地清真寺禮拜太危險有可能會暴露,所以古爾和他的保鏢們在頂樓上唸了禱文。然後他簡單吃了點東西去睡一小覺。
Abdelahi的兄弟住在西方几百英里外半是基督徒的基達城,他們的母親病了。他想問候一下母親,所以取出手機要打。其實無論他要說什麼都無所謂,那隻不過是五大洲間每天所傳輸的億萬嘮嘮叨叨之一。可他的電話不幹活了。一個同伴告訴他電池欄的黑條沒了,又給他解釋了充電的事。然後Abdelahi發現了起居室裡埃及人提箱上閒放著的手機。
這個是滿電的。看來沒什麼不好的。他拿起來撥了自己兄弟的電話,聽到遠方的基達傳來有規律的振鈴聲。
伊斯蘭堡。一座屋室相連的地下養兔場裡,一盞小小的紅燈開始脈動。這裡是巴基斯坦反恐中心監聽部。
很多住在漢普郡的人都把這裡視為英格蘭最美的地方。它位於南海岸,面對海峽,巨大的南安普敦海運港和樸特茅茨海軍造船廠。其政治中心是曾為“大教堂”統馭千年的歷史名城溫徹斯特。(狐狸:這教堂就叫“教堂”,想起了“一家飯店”@#@)
在郡的中心,遠離高速公路甚至主要公路的地方,坐落著寧靜的摩恩河谷,靜靜流淌的河流兩岸分佈著足可上溯到撒克遜時期的村莊、小鎮。
一套孤零零的A級公路由南向北穿過河谷,其他的地方則是由林木、樹籬和牧場隔出來的盤曲小路結成路網。鄉村就是這樣,少有大於十英畝的地塊,也有罕聞大於五百的農場。大部分農舍還是古代的梁石磚瓦,其間頗有一些美麗、古老、空蕩蕩的大屋。
有個人正站在這麼一所大屋的屋脊上一覽摩恩河谷,鳥瞰不到一英里遠的、最近的村莊摩恩斯道克。此刻,東方几個時區外,Abdelahi正在打他此生最後一通電話。屋頂上的人抹抹前額的汗,繼續認真地搬動數百年前鋪上的粘土瓦。
他應該僱一隊專業鋪房頂的人,而且應該讓工隊在整個大屋外面搭上一層腳手架。那樣工作會幹的更快也更安全,可也會更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