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往回走!”我揮舞著洛陽鏟,將腳下的蠍子掃飛一片。但那些蠍子就像前仆後繼的戰士,剛剛掃飛一片,立馬又有另外一片來填補空白,怎麼趕也趕不走。我猛地一咬牙關,掄起洛陽鏟胡亂地往地上拍打,一連十多鏟過後,地上鋪了一層毒蠍子的屍體,一股惡臭瞬間瀰漫開來。
回頭跑了不到五米,古枚笛在背後推了我一把:“拓跋孤,你停下來做什麼?為什麼不跑了?”
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澀聲說道:“我們跑不了了!”
“什麼意思?”古枚笛大驚。
我揚起洛陽鏟,指著來時的道路:“回不去了,密道里全是蠍子!”
藉著朦朧的火光,我們驚懼地看見,整條密道里面都爬滿了毒蠍子。身後那些蠟屍的嘴巴全部裂了開,源源不斷地往外吐著蠍子。成千上萬的毒蠍子密密麻麻堆疊在一起,黑壓壓的一大片,不僅鋪滿了地面,還鋪滿了牆壁,甚至還有不少爬到了頭頂的青石板上。濃烈的腥臭充斥著整條密道,眼前的景象令人頭皮發麻,噁心的想要嘔吐。
現在我們總算是明白過來,剛才聽見窸窸窣窣的古怪聲音,原來是這些蠍子大軍爬行發出的聲音,可惜我們太疏忽大意了,這麼長時間居然都沒有發現,以至於現在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絕境。
怎麼辦?
現在怎麼辦?
我們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古枚笛告訴我們,這些是體含劇毒的沙漠毒蠍。這類蠍子最喜群居,每次都是浩浩蕩蕩一起出動,是沙漠中的霸王,能把駱駝都啃成光骨架。如果我們不能及時逃離這裡,那麼數分鐘之後,密道里將多出三具白森森的人體骨架,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無數的毒蠍就像黑色的潮水,在密道里湧動。來時的道路鋪滿了一層又一層的蠍子,已經回不去了。前路的蠍子還不是很多,事到如今,我們只能進不能退,硬著頭皮沿著密道跑下去。
葉教授在前面舉著火把開路,古枚笛在中間,我扛著洛陽鏟在後面阻截蠍潮,三人一路踉蹌著狼狽逃竄,惶惶然有如喪家之犬。
跑了沒有多遠,已經來到密道盡頭,前面已經沒有路了,只有一道厚重的石門,就像斷龍石一樣,將密道堵了個嚴嚴實實,這道石門應該就是墓門了。
只見這道墓門是由青灰色的石塊築成,墓門上面同樣雕刻著鎮陰紋,左右兩邊和頂上還有幾排西夏文,我們也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在墓門中央,有一雙石雕的手,那雙手從墓門裡伸出來,掌心裡託舉著一盞石刻的燈龕,整副造型看上去鬼氣森森。
古枚笛上前推了推墓門,發現墓門嚴密無縫:“這道墓門太沉重了,應該不是手動開啟的,可能由某種機關控制!”
我在後面急得滿頭大汗:“那就趕緊找找機關在哪裡吧,蠍子大軍越來越多,我就快擋不住啦!”
說這話的時候,幾隻蠍子已經爬上了我的褲腳,我拼命蹦躂著,將那幾只蠍子抖落在地上,然後掄起洛陽鏟,一下子把它們拍成了肉糊,黑色的粘液塗滿了鏟底。
葉教授凝望著那道墓門,沉思了一會兒:“不用找了,機關應該就在墓門上面!”說著,他將火把伸進那盞石刻的燈龕裡面。
不一會兒,那盞燈龕亮了起來,裡面竟然升起了一簇幽藍色的火焰,火焰搖曳著,就像飄忽的鬼魅。緊接著,就聽見墓門後面傳來一陣沉悶的隆隆聲響。在我們驚詫的目光中,面前這道厚重的墓門不知被什麼力量牽引著,竟然緩緩向上抬升,在半空中懸停下來,距離地面大約有一百五十公分,已經足夠我們鑽進去了。
情勢緊迫,我們也來不及多想,彎下身子迅速鑽了進去。
墓門的後面同樣有一雙石刻的手,掌心裡託著石刻的燈龕。葉教授按照同樣的方法點燃燈龕,幽藍色的火焰隨之升起,伴隨著隆隆聲響,墓門迅速下沉,轟地一聲將我們和外面的密道完全隔絕,也將那些潮水般湧動的蠍子大軍阻擋在墓門外面。
有一些毒蠍在墓門關閉的時候爬了進來,我橫握洛陽鏟守在墓門邊上,將爬進來的毒蠍全都拍成肉醬。還有一隻毒蠍爬到墓門上面,我揚起洛陽鏟,用鋒利的鏟刃將它攔腰斬成兩截。
“總算是安全了!”我長長地吁了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熱汗,靠著墓門癱軟地滑坐在地上,這才發現自己的兩條腿就像抽筋似的疼,可見剛才是有多麼的緊張。
“不過是暫時安全而已!”古枚笛說:“我們已經進入墓室了,還不知道墓室裡面會有什麼要命的東西在等著我們!”